‘呼!’
略顯陰冷的秋風,把許字旗吹得‘啪啪’作響。
更讓跪在那里的徐士杰等人,毛骨悚然。
不知是因為風冷,還是因為這片焦土的陰氣太重。
并沒有再屈尊去攙扶他們的許山,‘唰’的一聲直接上馬。
“諸位走之前,都捧一把焦土,放在府內。時刻提醒著自己……”
“焦土內所埋葬的,可不僅僅是上萬具陰魂;還有我許山的通牒——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本欽差知道,最近有不少的商隊,在入江州后與諸位私底下多有聯系。”
“還帶來了蜀都的問候。”
“但本欽差要奉勸各位……”
“不要反復橫跳。”
“我,許山,對待叛軍,向來是不接受投降、不予以悔過的機會,更不會心慈手軟。”
“駕!”
說完,許山驅馬奔馳。
而跪在那里,頭都不敢抬的徐士杰等官員及士族代表們,扯著嗓子嘶喊道:“吾等,謹記許欽差諄諄教導。”
“誓死追隨,許欽差!”
“誓死效忠,大明皇帝!”
‘轟隆隆。’
軍列整齊的甲字營騎兵,在許山動身的一剎那,緊隨其后。
刺耳的馬蹄共鳴聲,淹沒了徐士杰一行‘表忠心’的聲響。
在許山看來,忠誠從來都不是靠嘴說的。
他愿意給這些當地士族、官員們一個臺階下,前提是……
你得要這個臉。
直至甲字營的先頭部隊,隨許山一同走遠后,以徐士杰為首的當地官員及士族,才緩緩站起身。
他們對許人屠的心狠手辣,已然了有了直觀、清晰的認知。
但對其的強勢,或者說霸道,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腹誹,甚至不滿。
特別是,此行許山把自己從朝廷拉來的嫡系,全都帶走時,不少習慣于兩頭下注的士族、官員,心思開始活泛起來。
老子,不可能拿自己的全族,陪你去賭明天吧?
而這樣的心思,伴隨著他們即將折回江州城時,被自己徹底泯滅。
“徐,徐大人,你們看。城頭上,怎么掛那么多的尸體?”
“嗯?”
當有眼尖之人,看到城頭上懸掛了,數十具血淋淋的尸體時,驚慌失措的脫口喊道。
順著他顫抖右手的指引,徐士杰一行目光如炬的遠眺過去。
‘咝咝。’
在這一剎那,已有人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在這些死尸中,有跟他們接觸的蜀都暗探,【魁斗】方面的。
要知道,在許山及錦衣衛眼皮底下會面,他們得多小心吧?
甚至不少,都沒露面、沒在城內會晤。而是派了一個看似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閑子’,代表他們去城外某些莊園見的面。
隱晦的表達了自己態度而已!
可現在呢?
這些人,血肉模糊的掛在那里。
是震懾,更是對許山臨走前那番話的‘補充’。
東窗事發了?
‘啪嗒嗒。’
也就在這時,徐士杰等人身后,傳來了一道急促的馬蹄聲。
下意識回頭望去的他們,離多遠便看到那讓人心臟提到嗓子眼的飛魚旗。
沒多久,消失在公眾視野三天有余的王啟年,親率數十名錦衣衛,趕了過來。
在他們的戰馬后面,更是拖拽著數名,早已血肉模糊、但還留有一口氣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