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太上皇退位何其重大的事,接你回王府,不過是這件事中最小的一個環節,他怎會漏了這么小的一個環節,讓你出意外??”
“他是故意把你留在羨王府的!”
姜心棠臉色更加難看。
她是當事人,知道的細節比沈東凌多,驀然想起當時太上皇派了御林軍“護送”她和羨王回府。
又以保護她和羨王安危的名義,那些御林軍留在羨王府看著她。
但現在從頭細想,宮變后蕭遲就掌控了皇宮,那些御林軍其實都是蕭遲的人,若沒有他首肯,他母親根本無法將她從羨王府帶走入宮!
還有她被留在宮里的當日,她身邊的宮婢、嬤嬤、女官,蕭遲立即安排就位。
這些人就像蕭遲替她組建的一個“軍隊”,在她身邊各司其職,宮婢嬤嬤把她和孩子照顧得很好,女官替她打理內廷庶務…
是需要提前組建、調教、訓練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調集、湊齊這些人在她身邊,而分毫不亂!
“男人要的是錢,是權,是天下,而非兒女情長。”沈東凌冷笑,“你不過是他借腹生子,把自己兒子塞入皇家,將來可以篡奪梁氏江山的一枚棋子罷了!”
沈東凌說完,認定姜心棠會破防。
畢竟任誰深愛依戀一個男人入骨,最終卻被道破男人一直以來只是利用她,借她肚腹生子謀求權勢罷了,都會受不了。
她等著姜心棠傷心欲絕,與蕭遲鬧,與蕭遲決裂,被蕭遲厭棄!
然而姜心棠看了她許久,最終卻笑了,輕吐一句,“那又如何?”
她雖已生子,但年歲尚淺,笑起來稚嫩,但堅韌,一張臉絕美,看著沈東凌,不急不躁說:“我如今是中宮皇后,當朝太子是我兒子,權傾朝野的北定王是我情夫。”
“情夫”二字刺激到沈東凌。
換成沈東凌面紗下的臉色難看。
姜心棠繼續不急不躁說:“我如今的身份,你無法匹及;我已經擁有的男人,你還只能眼巴巴看著。”
“就算你以后真能嫁給蕭遲,見到我,也得給我行禮下跪;你給蕭遲生的孩子,哪怕占據一個嫡子的名頭,也只能是我兒子的臣子!”
沈東凌臉色更加難看。
姜心棠這些話一點都不夸大,蕭遲把兒子記在皇家,將來定是要扶自己兒子上位。
她和未來的孩子,將來確實都矮姜心棠母子一頭。
除非蕭遲自己坐那個位置,她成為皇后,以后她生的嫡子取代姜心棠的兒子成為太子!
“我如今所擁有的一切,你永遠都得不到,他扶我登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被他利用利用又如何?”姜心棠笑得愈發好看,似很無所謂,一字一句告訴沈東凌。
沈東凌向來是很穩得住的。
但昨夜受了半宿驚嚇,心靈比往時脆弱。
半夜蕭遲本應該去她那里,抱她、安撫她,卻還被姜心棠故意截胡。
她的婆子找來這邊,姜心棠還坐到蕭遲腿上,不讓蕭遲走。
總總這些,沈東凌本就氣郁惱火。
如今再聽到這些話,頓時就有一股無名怒火躥上腦門。
她忍了再忍,終是忍不住,破防了!
“姜心棠,你可知道你有多下賤,未婚就與男人茍且生子,還半夜勾引男人到你房中,坐男人腿上給人看…”
“我坐他腿上你就急了?我坐他臉上,你還沒看到呢。”姜心棠慢條斯理喝牛乳。
沈東凌噎住。
難以置信姜心棠會說出這種話。
更難以置信蕭遲跟她玩得這么花!
沈東凌破大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