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姜心棠孟梁安急急從宅子里趕了出來。
蕭遲才猛地收了劍。
蘇璟玄也要收劍時,蕭遲身子突然往前幾步,胸口直直往他的劍撞去。
蘇璟玄來不及收劍,劍尖刺入蕭遲胸口。
蕭遲的手下頓時緊張起來,朝后喊:“姑娘,王爺被南昭王刺傷了!”
姜心棠已經趕到宅子大門,聞言臉色一變,直接就沖了出去,差點被門檻絆倒。
沖出去后,真就看到蘇璟玄的劍刺在蕭遲胸口。
蕭遲往后退了兩步,劍從他胸口脫離,劍尖血紅,蕭遲一把捂住自己胸口,挺拔的身軀,彎了下去。
“蕭遲!”
什么我不想再理你了,姜心棠哪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急得脫口大喊,朝蕭遲撲過去,一把將他扶住。
蕭遲柔弱不能自理地靠在她身上,“扶我回去上藥。”
他身軀很重,姜心棠死死撐住他,邊急問:“你傷得怎樣?重不重?”
邊騰出手要去拉他衣袍,看他的傷。
“無事,屋中有傷藥,趕緊扶我去上藥。”蕭遲口中說著無事,語氣卻很虛弱。
姜心棠心緊緊揪成一團,顧不得去看蘇璟玄一眼,跟蕭遲的手下,一起攙扶他往宅子里去,回她和蕭遲今晚本要歇息的房屋。
孟梁安愣在了宅子門口,“兄長…”
蘇璟玄收了劍,趕緊跟著往宅子里去。
那句“死傷勿論”不過是氣話,他怎么可能真的重傷或殺蕭遲,蕭遲若出了事,何人來護姜心棠母子三人周全?大長公主還會遷怒他義妹和整個南昭。
他是萬萬沒想到蕭遲會自己往他劍上撞!
蕭遲被攙扶回房間,輕放到床上后,姜心棠一邊命手下去拿藥,一邊著急但動作很輕地去脫蕭遲的衣袍。
蕭遲卻握住她手。
“只是輕傷,無需擔心。”他輕聲安撫她。
姜心棠手被他握在大掌中,方才看到他受傷時慌亂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她眼眶發紅,語氣有些責怪,“好端端的,你們兩人打什么架,打就打,怎么還弄傷了…”
兩人都是大人,又不是小孩子,怎如此的不知輕重。
“南昭王是誤傷我的,不怪他。”蕭遲把她手握得更緊,一點都不心虛地為南昭王說話。
刀劍無眼,姜心棠自然知道南昭王肯定不是故意傷他的。
“你放手,輕傷我也得看一眼才放心,還得上藥。”姜心棠手掙扎。
蕭遲這才松開她手。
他慵懶地靠著床屏,任由姜心棠為他寬下衣袍。
傷不重。
位置也不在要害。
只是刺入了一點皮肉,蕭遲自己往南昭王劍上撞時,是把握好力道和位置的。
他不會讓自己受重傷。
但傷在胸口,卻能讓人聽起來,就覺得格外的嚴重和兇險。
這不,姜心棠急得都快哭了,給他清理傷口和上藥的動作極輕極柔。
蕭遲很享受她為自己擔心著急的模樣,抬手輕撫她臉頰。
語氣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誘她擔心,一寸寸撫摸她臉,一字字說:“傷真的不重,灑點藥沒兩日就好了,這點小傷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你更無需擔心…”
姜心棠低垂著頭在給他上藥。
聞言卻更擔心了。
傷是不重。
但傷在胸口,怎能不放在心上。
他就是在北疆受傷受多了,覺得只要不傷及性命,就全都是小傷,不用放在心上。
姜心棠上完藥,把他的衣袍攏好,“你躺下歇息,半夜傷口要是疼,就叫我。”
說罷扶蕭遲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