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他立即回身目光掃向身材最瘦小的一名宗親子弟。
宗親子弟害怕有磚石掉落,不敢過去。
“過來。”蕭遲聲音沉了兩分。
那宗親子弟瞬間覺得他比頭頂隨時會掉下來的磚石還可怕,不敢再違逆他的話,冒死跑過去。
蕭遲回想了一下自己從上個陵寢下來,往哪個方向,走了多久到達這個陵寢,推算出這個陵寢大致是在哪個位置后,告訴了這名宗親子弟。
“記住了沒有?”蕭遲問。
宗親子弟默默背誦了幾遍位置,說記住了。
“鉆出去,把位置告訴駙馬爺,看是哪位先祖皇帝的陵寢,挖開封土打開墓門,救本王和陛下出去。”蕭遲說完,按著宗親子弟就往出口里塞。
宗親子弟往外爬后,蕭遲就沒再四處敲了。
他也找了處墻根坐下,撕開衣袍,看了一眼自己胸側的傷。
“人骨有毒,出去后,北定王盡快找太醫處理下傷。”新帝由衷說了一句。
“臣欠陛下一份情,今日還清了。”蕭遲沒看新帝,也沒怎么把這點傷放心上,將衣袍攏好。
新帝愣了一下,想了許久,才想到蕭遲指的是當年他替他認下姜心棠腹中孩子的事。
當年他認下那個孩子,只是想能盡快送姜心棠回京醫治。
并無其他心思。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蕭遲的。
更從未因此覺得蕭遲欠他一份情。
兩人沒有再說話。
余下兩名宗親子弟自然也不敢亂開口。
蕭遲自己處處拔尖,高估了那名宗親子弟的能力,他從出口爬了出去,就爬了幾個時辰。
出去之后,到了山那邊,又迷失了方向,等找回到皇陵,已經是后半夜。
把事情告訴了駙馬蕭瀛,蕭瀛立即找來了守皇陵的負責人,問出那是哪代帝王的墓,出口在哪之后,帶人去挖開封土打開墓門已經是隔天的早晨。
好在這段時間,沒再有大的地動,陵寢沒塌。
蕭遲出來的第一件事,就問陵寢的坍塌情況和死傷情況。
并重新組織了兵力人力去挖坍塌的陵寢,把未救出來的人,趕緊救出來。
得知父親和南昭王派了人回京,怕他母親和姜心棠擔心,蕭遲趕緊另派人回京重新報信,說他和新帝無事。
另外派人去皇陵附近的村莊,看百姓房屋有沒有受地動影響,百姓有沒有傷亡。
得知附近村莊有許多房屋倒塌,還有百姓和牲口被埋,又急忙調了兵馬過來救災。
孟梁安出京趕往皇陵,在半途就遇到了蕭遲派回來重新報信的人。
得知北定王和新帝無事,孟梁安調轉馬頭回京。
姜心棠才在宮里等了半日余,孟梁安就回來了,她小跑著入長樂宮,告訴姜心棠她在半路遇到蕭遲派回來重新報信的人,并把得到的情況告訴姜心棠。
得知蕭遲沒有被埋,已經從陵寢出來了,姜心棠緊緊抱住女兒,“你父王沒事,你父王沒事…”
她眼眶濕潤,高興激動到聲音都在顫抖。
可很快,她心又提了起來,“安安姐你說什么,他受傷了?”
孟梁安道:“說是被人骨刺傷了,但傷口很淺,應該不會有大礙,你不必太擔心。”
蕭遲被新帝刺傷這事,從陵寢出來后,蕭遲是按下沒說的。
是蕭瀛看到兒子受傷,追問了兩句,蕭遲就簡單說是不小心被陵寢里的人骨刺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