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沒有人會回應我,我自顧自的說:“今年夏天,我遇到了一個女孩,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我覺得,我可能是愛上她了……”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在你走了之后,我以為我再也不會接觸任何游戲,可是我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為了一個女孩重新回到了那個戰場……姐姐,你知道嗎?我已經是游戲里的等級第一,不單單是中國,在世界排名我也是第一,我……再也不是那個你口中的菜鳥了,呵呵……”
我深吸了口氣,笑著說:“四年多來,我一直都沒有跟誰好好說過話,就像是把自己孤立在那個小小的空間里了,姐姐,你能聽到嗎?我……好想再聽你說一句話,哪怕是罵我也好……”
一股溫濕的感覺從眼角滑落,我仰頭靠在墓碑上,試圖利用地心引力把眼淚重新蕩漾回去,可是這可恨的地心引力卻敵不過那水流壓力。
“好久沒有哭過了……”我擦了擦眼淚,“我就像是一個頑固的石頭,活在這城市的濁流之中,只有遇到狹窄的河灣才會停留,可是姐姐,這河灣隨著你,一起被沖走了……”
感情壓抑的太久,心里的孤單與委屈,也只有在這里才會化為淚水得以傾訴。
輕撫著冰冷的石碑,人活在世上其實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因為必須要一直在失去珍愛的人,再深沉的愛戀也抵不過時間,到頭來終要天人永隔。
“明月夜,短松岡,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
沒有經歷過痛失的人,卻又怎能理解這幾句話里深沉的思念?
在我的夢里,姐姐并不會梳妝,她總是用蔥般手指抵著我的胸膛,笑著說:“你要加油努力哦,姐姐后半輩子幸福全賴在你身上啦!”
那時,我總是點頭,信誓旦旦的應諾,但是我卻從未想過那些諾言有多承重。
……
擦了擦淚水,整理一下衣襟,該離開了。
可是一回頭,我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呆呆的站在我身后,也不知過了多久了。
“橙子,你怎么在這里……”
在我身后的正是橙子妹紙,她身穿一身米黃色休閑裝,看起來清麗大方。
橙子喃喃道:“貓貓,就是她……才讓你那天弄傷自己,是不是?”
我嘆了口氣:“大概是吧。”
橙子走上前來,望了一眼碑文,道:“姐姐她……為什么會去世?”
“殉情。”
“哦……”
橙子似乎想問我一些什么,我馬上反客為主問道:“橙子,你怎么會在這里,還沒有回答我?”
橙子愣了愣,道:“我陪詩晴和詩雨過來,今天是她們媽媽的祭日……”
我微微一怔:“哦,這樣啊,她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