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一沉,便笑問:“怎么啦?搞得那么莊重……”
“我……我……”閃爍欲言又止,終于,怯生生的說了一句:“我想離開雨晴工作室,明天就走……”
“啊!?為什么?!”我猛然一驚,上前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閃爍低下頭去不敢看我,只是小聲說:“在一個地方呆的太久了,就會乏味,不是嗎?我一個人靜一下,而且,明天我哥哥會過來接我,你……不用擔心我。”
“你一個人?讓我怎么不擔心?”我伸手扶著閃爍的肩膀,道:“你一個人,能照顧得了自己嗎?還有,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有哥哥的啊……”
閃爍擠出一絲笑意:“我沒有說罷了,我有個哥哥叫做秦風,去了外地,現在回來了,現在,我有了親人,難道不值得開心嗎?”
“開心……”
我松開了手,自言自語道:“有什么值得開心的……”
閃爍抿嘴一笑,去廚房里,很快的出來,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濃湯,笑道:“剛剛下線,吃點清淡的東西,有益于脾胃,來吧,這應該是我在雨晴,為你做的最后一頓飯了……”
說著,閃爍哽咽了,轉過臉去,道:“貓貓,以后要學著照顧自己,不要……不要再一直想著保護別人,卻只是傷害自己……”
我鼻子一酸,卻裝出沒心沒肺的樣子,抓起筷子,笑道:“閃爍,不要說這樣的話,我不會傷害自己的啦,你也一樣,不在雨晴之后,興許會碰到一個值得你喜歡的人,你說對不對?”
閃爍卻猛然轉身,臉上滿是淚水:“不許你這么說!”
我怔了怔:“怎么啦?”
“我最喜歡的人,他永遠在這里……”閃爍抽泣著,“我說過,我會一直愛你,哪怕我不在這里,我也會想你,也會在夢里驚醒,一個人靠在床頭哭著想你,也會在每頓飯多擺上一雙筷子,因為我希望著,有天你會出現……”
“啪嗒!”
筷子掉在了茶幾上,我默默無語。
閃爍迎面看著我,一雙美麗的眸子里滿是依戀,淚水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在沙發上,她沒有去擦拭,只是一直哭著。
其實,只要我挽留,閃爍一定會留下,可是,我根本就沒有一個能留住她的理由。
我轉過身去,拉開窗子,讓涼風吹著自己。
過了半晌,才說了一句:“出去了之后,要是難過了、傷心了、疲倦了,就回來,雨晴永遠都是你的家。而且……”
“而且我也會想你,或許會想一輩子……”
閃爍猶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一下子扶住了沙發靠背,她伸手擦拭淚水,道:“為什么……貓貓,愛我,真有那么難嗎?”
“我沒資格愛你。”我嘆息了一聲。
閃爍走到我面前,幽幽道:“還記得嗎?剛開始,你見我的那一天,你知道我多希望那個年輕人能夠認識我……后來,我們相識了,當你擋在我面前保護我的時候,我多希望我們能一直走下去,可是……”“可是我總希望……總希望……”
我喃喃道:“希望,那是我們的貪心,我真的……真的不希望你再痛苦下去了,我給不了你的幸福,別人或許可以……”
閃爍愴然笑道:“是啊,過程和結局都有了,可是我還在追求什么,連自己都覺得太貪心了……”
我忽然一笑,道:“不要說這些了,男女之間,不是只有愛情的,不是嗎?其實,我還是挺喜歡你的……”
閃爍終于也笑了:“嗯,可是這種喜歡,會不會變成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