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在反叛結束當天就被接回鎮國公府了,燕詔登基后,她就被接到了宮里。
劇情的落幕比原定中快得多,至少這個時候還沒到深冬。
燕詔下朝時她才剛醒,他揮退婢女,走到了榻前,扶住她伸出來的手。“哥哥?”唐挽的聲音尤帶幾分慵懶,掀開簾帳望向他。
“是我。”燕詔坐到她身旁,攬過她,嗓音溫柔,“挽挽,我為你束發。”
他說要為她束發,實際上摟著她吻了半天,才抱她起來,放在梳妝臺前。
他認認真真地替她挽好發,捧起她的小臉給她畫眉,末了,俯身注視著她的眼睛,道:“怎么還一直叫我哥哥呢?”
她癟了癟嘴,水潤潤的眼睛掃他一眼:“我只是習慣了,下意識就這么叫了。”
沒等他說話,她柔軟的掌心蓋住他放在她左臉的手上,抬眸笑盈盈地望他:“當然了,你不是我親生哥哥,我真的很高興。”
他眉眼里滿是愛憐,和她親昵片刻,喟嘆道:“三日之后舉行封后大典,我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少頃,他輕聲問起:“昨天你和母親談得怎樣?”
唐挽面上沒有異常,無悲無喜,只抿唇笑了:“也沒什么,她說她對不起我,可她有需要效忠的主上,為保大局,才會選擇讓我早產,不奢求我原諒。”
“我沒什么特別感覺,可能是對母親的感情也淡了,從小到大陪著我的只有你,我最在意你,別的都不能影響我。”
燕詔黑眸幽黑,撫摸著她的小臉,唇角微微勾起,俯身貼了貼她的耳畔,柔聲道:“我也是,挽挽,我也最在意你。”
用了早膳,他帶她到御書房。
她坐在一邊給他研磨,他含笑著看著她很久,才提筆開始批奏折。
不多時,幾個被派去剿匪的武將求見。
他們沒敢抬頭看,顧著回稟:“圣上容稟,烽山上的賊匪拒絕勸降,甚至接連在夜里暗中下山行動,種種行為,皆有不臣之心。”
燕詔擱下筆,淡涼的目光掃他們一眼,無形的氣場壓迫下來。
“朕讓你們封他們的下山路,可做到了?”
“圣上恕罪,臣等派人封了,但他們還有別的路。”
燕詔無聲笑了笑,周身氣息驟然陰冷,聲音淬滿了冰:“是心軟了吧?他們雖是流匪,有老弱婦孺,但亦有驅使他們行動的領頭,朕讓你們行動,是殺他們的領頭人,只要他一死,其余人大多能被勸降,一直心軟下去,當心朕先拿你們開刀。”
燕詔見識過很多種人,這些人心里想什么,從他們的行為上就可見一斑。
烽山上有太多老弱婦孺了,流匪首領每次都派他們下山帶糧食,總有將領看著他們那慘樣,狠不下心,希望流匪首領盡快投降。
幾個武將戰戰兢兢地領命出去,不敢再耍心眼。
新帝沒有像睿武帝一樣暴怒,但他們光是聽著冷冰冰的聲音,總覺得后腦勺都涼了。
唐挽垂眸研著墨,嗓音柔柔的:“他們不肯被勸降,可能是不相信朝廷了,但領頭人多半不是,他是真有反心,盡快殺之才好。”
燕詔毫不吝嗇地道:“挽挽比他們聰慧,他們的腦子不知在想什么,簡直蠢笨如豬。”
唐挽蹙了蹙眉,瞪他一眼,“你別這么說,被他們聽到了也是會寒心的。”
“我聽你的,不說了。”他薄唇抿出柔軟的弧度,氣息溫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