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有點頭疼,忽然跌坐在炕上。
唐挽連忙扶住她,她道:“你們姐妹兩個,沅兒被那混不吝齊存根救了,被纏上了,你又被邵家那戶的救了,還要商量婚事,這……”
唐挽咬了咬唇,眉頭皺起來,拍著她的背道:“娘,齊存根不是個好的,但邵承不一樣。”
鄭氏嘆口氣:“是,邵承是個好的,但是你才十六歲,他都二十出頭了,沒人敢嫁女兒到他家去,他家有重病的爹,一年花多少藥錢,賺的都不夠花的,一年下來存不下多少,嫁過去就是過苦日子的,更別說他還有個啞巴妹妹……娘實在怕你嫁過去吃苦。”
鄭氏摸著唐挽半干的秀發,滿臉擔憂。
女兒被他們養得嬌,哪哪都嬌,哪里做得了那些苦活。
唐挽依偎進她的懷里,慢慢道:“娘,那我不嫁他嫁誰啊?”
女子名聲很重要,鄭氏想來想去,無可奈何地嘆口氣,“等你爹回來,我們一起談談。”唐秀才沒多久回來了,三個人閉起門談了一陣,唐挽特別小心著唐沅兒的動向,以防被她聽見了。
商量完之后,唐秀才緊皺的眉還沒松開:“他明天要來,那就看看他表現怎么樣。”
說完,他還道:“還有沅兒,她最近確實不對勁……”
“爹,妹妹好像過來了。”
唐挽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一臉陰沉的唐沅兒走進來。
“沅兒。”唐秀才喊她。
唐沅兒瞪著唐挽,臉色變來變去,不知在想什么,朝鄭氏撲去,一下子哭出來:“爹娘,二姐是不是狡辯說不是她推我下水的?你們別信她,就是她推我的,她害我被齊存根纏上,她害我!”
唐沅兒哭出聲音來,慘兮兮的,她又不是真的傻,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唐挽滿眼失落,眼里的淚珠要落不落,強忍著,“妹妹,我今天出去給你找繡鞋,才蹲下來你就推我下水了,怎么反過來還成了我推你?”
“就是你推我!”唐沅兒狠狠瞪著唐挽。
唐挽瞇了瞇眼眸,輕聲道:“可原本是你引我過去的,你還說什么報仇,要怪就怪我自己……”
唐沅兒聽著她編出來的話,瞠目結舌:“你睜眼說瞎話,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鄭氏臉色驚疑不定,趕緊推著唐沅兒回房去,關上門,和唐秀才商量著:“去把老大和大媳婦叫回來,去找孫六婆來。”
什么報不報仇的,沅兒多半真的撞邪了。
唐秀才不怎么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但是唐沅兒這副模樣,他也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們讓唐挽留在家里看著,匆忙出去了。家里只剩她和被鎖上的唐沅兒。
唐沅兒在拍門,喊道:“爹娘,放我出去,唐挽——”
唐挽站在門口,慢條斯理地開口,語速很慢,透著股惡劣:“省著點嗓子,別喊破了皮,被符水刮著了,對了,喝完記得和我說說是什么味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