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點了點頭,發間點綴珠釵垂落的珠鏈輕輕晃動,每一下都晃在他心上。
她輕聲道:“我先回去了。”
她心里繃著呢,覺得自己在他的視線里,整個人都燙了,回到家躲開他的目光就能緩過來了。
可她剛走一步,腳尖撞到新發的竹筍,身子失重。
她驚呼一聲,但沒摔在地上,腰被一股力道束住,跌進了邵承懷里。
她一怔,登時面紅耳赤。
邵承也愣住了,他就是下意識撈住她,怕她摔倒了。現在和救落水的她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軟得不可思議。
唐挽身量在女子中算高的,但只到他的胸膛,她此刻在他懷里,僵著身子,被他堅實的肌肉硌得慌。
她回過神時他已經放開了她,抱了她到松開她前后不過兩個呼吸間。
唐挽的小臉已經徹底紅透,眼里水光漣漪又羞惱,緊緊抓著藥酒,道:“我走了。”
她快步跑開,不想聽他說話了,也沒聽見他趕忙說的一聲抱歉,徑直跑回屋里。
猝不及防毫無預兆的接觸來得最令人心慌心動,豈止是她一人心悸,邵承也無可救藥地淪陷。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身上縈繞的軟香徹底消散后,他才如夢初醒般,抿了抿唇,離開了。
唐挽回屋時險些被鄭氏喊去堂屋,她關上門,找個杯子貼了貼滾燙的臉。
邵承身上應該是木香吧?
她搖搖頭,不想了。
面板忽然自動浮現在她面前,心率那一欄閃著光,提醒她心跳過快。
099笑起來:【撲哧!這可不是我干的,它自己出來的。】
唐挽咬唇,收起面板。
堂屋里,張媒婆和唐秀才鄭氏談得不錯,留下邵家讓她帶的聘禮,離開之前道著:“邵家的邵承二十二了都沒人說親,很多人就是覺得他家肯定出不起八兩十兩的聘禮,要是知道他家出得起,指不定多少人惦記他呢。”
鄭氏送她出門后,轉頭就來了唐挽的屋子。
唐挽臉沒剛才那么紅了,溫度也消了下去,但還是格外明艷照人。鄭氏多看了幾眼她的面容,疑惑地問道:“你剛才跑哪去了?臉這么紅。”
她搖頭,輕聲道:“外頭陽光大了,應該是被曬的吧。”
鄭氏忽然一笑,狠狠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啊,和你娘撒什么謊!看你這嬌人的模樣,見到邵承了?”
唐挽又燥了,慌忙點了點頭。
鄭氏摸了摸她的長發,無奈地搖搖頭:“你之前誰也不喜歡,誰也看不上,現在難得有喜歡的人了,對方條件也不差,爹娘也算是可以放心把你嫁過去了,都是同一個村的,以后我們還能經常見你。”
唐挽把頭搭在她肩上,眼里閃著微光,和她撒嬌:“娘。”
她長大以后很少這么撒嬌了,鄭氏笑得眼睛瞇起來,拍著她的后背,有些感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