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捂了捂嘴,以防自己笑出聲,眼里多了幾分諷刺。
見人家有成就了,都忘記以前對他是什么態度的了。
但唐廣源和趙芳私心里還是覺得,江靳雖然有錢了,但說到底還是個果農,沒有文化人體面,而且以唐挽的外貌和學歷,肯定能嫁個富豪。
所以唐廣源想了想又道:“這件事等你畢業之后再說。”
唐挽猜都猜得到他們打什么算盤,就道:“爸,我條件也就這樣,就一個名牌大學生的標簽比較吸引人,你們想靠我拿個兩百萬的彩禮,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唐廣源立馬掛不住了:“說什么呢,沒這回事!”
唐挽笑了笑,嗓音很柔和:“我說什么你們都清楚,按照縣上的慣例,最多十八萬彩禮,而且這都算多的了,別的可都是十萬八萬而已。”
唐廣源這下是完全掛不住了,又想說些什么,唐挽卻懶得再聽,也懶得再說,直接先掛了電話。
雖然江靳再過一年確實拿得出兩百萬的彩禮了,可是干嘛給他們送錢呢?
做完護膚,唐挽穿上那件厚厚的粉色珊瑚絨睡裙,又去過道里蹲守江靳。
那一晚她吃得很飽,都撐了,于是一連五天都不想吃了,今天第六天,距離她假期結束只有四天了。
唐挽倚在那伸著手指頭算著,抬頭看見江靳出了浴室,立刻換上了可憐兮兮的表情。
江靳走過去,有點好笑,先是說:“晚上腳冷?”
“嗯,就是冷。”唐挽理直氣壯,窩進他懷里,仰著頭用柔嫩的小臉蹭他的脖子,嗓音很嬌很柔弱,“還有他們總是放鞭炮,我害怕。”
又是不變的理由,這回他可不信了。
但江靳被她逗笑了,心底有些縱容,也有些忍無可忍,攬了她的腰回房,這次回的是他的房間。唐挽眼里全是得逞的狡黠笑意,想起方才和唐廣源的談話后,她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柔聲道:“江靳,等我畢業我們去領證好不好?”
江靳一顆心都泡進了蜜罐里,深邃的黑眸緊鎖著她,帶著很濃的柔情。
他忍不住捧住她的臉頰,聲音壓著歡喜:“當然好,我求之不得。還有,挽挽,我也有事和你說,我給你在公司附近租個房吧?別每天擠地鐵和公交,地段我已經看好了,就在國建的后面那條街,走路只用五分鐘,騎車兩分鐘,早上多睡一會兒……”
唐挽水汪汪的眼眸含著柔情:“你都租了嗎?”
“還沒有,我和房東商量了和你過去看。”他垂眸看著她,聲音放得很慢,在哄著,咫尺的距離里顯得低沉又溫柔,“這地段有好幾個,總能挑到不錯的,還是要租的,好嗎?”
“好。”她軟軟地應道。他被她迷糊的小表情可愛到,不由得滿心愛憐,親了親她的唇,還不忘記道:“還有行李,我也給你搬的,下次不準和我說什么麻煩。”
她連連答應,把頭埋在他懷里。
……室內的暖氣沒有唐挽房間開得高,但他總是貼心的,不可能讓她冷著,她一寸皮膚都沒有露在空氣里。
燈終于被關了,唯一一盞小夜燈在床頭散發暖融融的光,灑在滿屋的朦朧溫情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