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低頭一看,他們兩人的里衣都臟了。
唐挽有點懊惱,可憐兮兮地看他:“這個月的月事提前了,都賴你。”謝珩捏捏她柔滑的小臉,嗓音帶起晨起的沙啞溫柔:“嗯,賴我,由我伺候娘子。”
他先起了床,把她臟掉的里衣換了,給她穿好衣裳,抱她下來。
床單什么都得收拾,謝珩先把它們疊起來,就去做早飯。
錦哥兒從院外探出頭,喊道:“小叔叔和小嬸嬸你們起來啦,爹娘做了蓮葉雞和油糕,一起吃。”
唐挽看一眼天色,知道今天她和謝珩都起晚了,現在才吃早飯的話……臊死人了。
她不由得掐了謝珩一把,他腰上沒軟肉,她就捏著他的皮使勁揪。
這樣其實是很疼的,謝珩低低地嘶了一聲,趕緊包住她的手,對門口的錦哥兒道:“我們這就過去。”
錦哥兒一派天真:“小叔叔小嬸嬸不用著急,我和爹娘都吃完了,你們直接過來吃就好。”
……
快樂輕松的時光總是過去得很快,謝珩那十日病假快到期了,他盤算著再找個由頭。
唐挽打了一下他,眼神復雜:“你是甲班的,學府里最優秀的那一批,就是這樣以身作則的嘛?”
謝珩疊著書信:“自有別人以身作則。”
唐挽已經沒眼看了。
謝珩是重生的,又是個記憶力超強的天才,他肯定記得鄉試會試的考題是什么,他怎么考都會是第一,對他來說,去不去確實都無所謂。
只不過她還是會象征性地勸勸他,勸不動她就可以歡歡喜喜地和他玩一整天。
對于愛妻不趕他走這件事,他顯然也高興極了,每天任勞任怨地由她使喚干活。他會跟著她去店鋪里看店,幫著算賬,傍晚牽著她的手回家,幾乎每天形影不離。
發現謝珩太久不回府學的謝肅:“你假期好像過了吧?”
謝珩:“我告了病假。”
謝肅看著從他面前路過,面色如常,腳步穩健的謝珩,一時失語。
他可從沒想到,謝珩這種每天抱著書看的人竟然會謊稱病假。
謝肅管不了他,也沒打算管,只是想起最近村里的流言,他不由得皺起眉:“村里人說你貪戀女色,還從府學辭退了。”
謝珩腳步微頓,側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別處,輕輕一笑。
“有些人就是很閑,有事做就不閑了。”
謝肅心頭警鈴大作,“你已經動手了?二弟,他們就是管不住嘴而已,村里人都是這樣的。”
謝珩擰眉,拍了拍衣袖,看著衣袖上針腳細密的修竹,眼神柔和下來:“我沒做什么,只是給他們找了點事情做而已,人人都有事情要忙了,不就不能盯著別人家的事了嗎?”
謝肅可不信他的說辭,他現在每次下手都是狠手。
謝珩難得安撫一下大哥:“我真沒做什么,他們應該慶幸只是編排我,我對自己的流言容忍度很高。”
他走進家門之前還笑了笑:“而且,我暫時不去府學,有我的道理。”
府學里那群人,快一個月沒他這個第一壓著,氣焰應該很高了。
上一世他不屑與他們為伍,就處處撞到知府使的絆子。
這一次,他想通了,知府的勢力拿來支持他,他能過得如魚得水為什么不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