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人聽見動靜,全部出來了,唐挽也走了出來。
那群人一路放鞭炮,笑瞇瞇地走來,為首的官員穿著正四品的官服,親自過來宣讀恭賀解元。
鄉親們全部出來圍觀了,視線中心的謝珩不卑不亢,全程禮儀周到地接待這些人,最后送他們離開。
四品官員止不住地摸胡子,回頭看了謝珩一眼。
這次這個解元,未來或許大有可為。
謝家舉家離開了安懷縣,三輛馬車在傍晚時分經過官道小路,前往水路碼頭。
這條路雖然是小路,但人流量大。
唐挽和謝珩一輛馬車,想起出門之前錦哥兒睜著大眼睛問她為什么不來吃午飯的事,她現在還羞惱到在光下都不敢抬起頭。
謝珩想抱她,被她狠狠打了一下。
前面傳來吵鬧聲,他們的馬車路過時,唐挽似乎聽見什么秀才。
她眉心微微一動,點開了系統面板,看見了外面的情景。
官道小路一旁的草叢里躺了一具尸體,尸體簡直是體無完膚,被野獸啃咬得面目全非,唯一能讓唐挽認出他的,是那身灰白色的衣角和灰色的布靴。
果真是席奉竹。
唐挽垂下目光,關上了面板。
099對她笑了笑:【昨日謝珩威脅他,說他要是不走就弄死他。可就算他走了,謝珩也會直接下手殺了他。他還是太天真了。】
席奉竹還是原本的席奉竹,可謝珩早就不是當初的謝珩了。三輛馬車悠悠然地路過,那具尸體靜靜地躺在那,漂浮的灰塵覆在他身上。
三日后,京城。
富商邢岫已經在碼頭等著了,看見謝珩的身影時,他立馬迎了上去,一一見過謝家人。
認識謝肅時,他就夸:“謝肅公子真是儀表堂堂,應該習過武,要是進軍營那就是前途無量。”
看見錦哥兒,他也毫不吝嗇地夸:“這小公子看著就聰慧,還長得壯實,是個習武的好料子。”
看見謝珩的妻子唐挽時,他愣了愣,呼吸都暫停了一下。
如果他沒記錯,謝珩老家是個小縣城,那種小縣城里,竟然能養出如此傾城絕色的女子嗎?
但很快邢岫就把這個念頭拋在腦后,笑瞇瞇地道:“令夫人真是風華絕代。”也不知這般美貌,是哪個家中能養出來的,這比之宮里的娘娘,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是他看得久了,謝珩冷颼颼的視線就落到了他身上。
他趕忙訕訕一笑,給他們引路。
一家人就這么在京中安扎下來,休整了一天后,謝珩打算帶唐挽去店鋪里。
早上起床時,謝珩給唐挽梳了個漂亮的發髻,在她耳側輕輕捋了幾縷碎發散下來,替她遮擋了那枚獨特的胎記。
弄好之后,謝珩抬眼,和銅鏡里的她的目光相撞。
他以為她不理解他的舉動,便彎下腰來,淡色薄削的唇瓣吻了吻她的耳后,嗓音溫柔:“挽挽還記得姑姑說的嗎?你在京中千萬當心蕭姓之人,如今的皇室,是蕭皇室。”
“以挽挽的聰慧應當能猜到,他們都還不知你手里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所以挽挽,把自己稍稍掩藏一下,就讓他們做瞎子,好嗎?”
唐挽勾唇一笑,回身抱他:“我都明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