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兩語打發走了這世子,成功接唐挽回家。
關上自家院子后,唐挽握著他的手興奮地甩了甩:“好喜歡每天和你一起回家。”
他注視著她,眸光溫柔含情:“每天我都接你,待我入朝為官,下值后也接你。”
她笑吟吟地貼著他的胳膊,把額頭抵在他肩上親昵地蹭了蹭,又抬頭望他,瑩潤的眸子春水千里。
謝珩帶她進房,吻她的眼睛,一路到唇上。
他真的每天來接她,只不過春闈在即,他入考場那些天,他都不能出來。
他一直牢記上一世蕭鶴均遇到唐挽并認出她的那一天,這一次死死地防著。
那群舉人朋友,多的是達官顯貴家中的,知道那么一點皇子的行蹤不足為奇。
謝珩甚至連守城門的將士都混了個臉熟。
這一次蕭鶴均沒有遇到唐挽,唯一一次路過朱雀街時,乘坐的馬車詭異地碾到了一只大黑狗的尸體,馬車弄了個人仰馬翻。后來便有欽天監上朝諫言,不詳之兆直指京城西南。蕭鶴均正在修建的府邸就坐落在那。
因著這件事,皇上沉著臉停了七皇子府的修建工程,蕭鶴均叫苦不迭,覺得有人在害自己。
蕭鶴均栽了,但他沒認栽,他穿著一身私服,來到了朱雀街,他倒要看看馬車出事的那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次他身邊還是帶了個拖油瓶,十六皇子是皇帝第二個最小的兒子,才四歲,走路都不太穩當。
蕭鶴均無比嫌棄,可他是借著十六皇子的幌子出宮的,得帶著他。
四歲小孩趴在他肩上打著哈欠,瞪他:“我困困,想困覺覺了!”
自從那一晚跟著七哥出宮一次后,他就再也不想和七哥一起了,因為真的很討厭,還不如在宮里和十七弟玩,雖然十七弟很笨。蕭鶴均拍了拍他的背:“那就這樣睡吧。”
小孩更生氣了,又學那一晚那個壞人的眼神盯著他。
蕭鶴均專注于看路,他仔細看著街上來往的人,和街上的青石板道路。
一定是有問題的。
蕭鶴均路過了生意興隆的賦華衣,他腳步微微一頓,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地朝里面看了一眼。
入眼的只有一個個顧客和小廝,蕭鶴均站在那,一股奇異的失落籠罩心頭。
蕭鶴均晃晃腦袋,繼續走。
小孩不情不愿地趴在他肩上,一歪頭,突然看見店鋪門邊站著的俊美男子,一下瞪大了眼睛。
謝珩今天穿一身鴉青色杭綢素面夾袍,長身玉立,在紅漆柱子旁,氣質如松,生人勿近。謝珩的目光緩緩對上小孩的眼睛,幽冷如深淵。
那孩子眨眨眼,眼珠子咕嚕嚕地轉,好奇地咬住手指看著他。
是那個晚上的壞人,他看著真的好壞。
謝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再看向蕭鶴均的后腦勺,心下冷笑,那天沒當街摔死,真是命大。
不過也好,留著命也好,他要將他千刀萬剮。
春闈開始了,考生提前入考場,隔絕外界。
謝珩氣定神閑地考了一場又一場,考試時考官不停地走來走去,路過謝珩時忍不住站住腳,情不自禁地欣賞了一會兒他的字體。
夜晚謝珩窩在小隔間里,裹著唐挽縫的被子,有點冰涼的臉頰輕輕擦過針腳細密的花紋,闔上眼安然入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