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氛圍從來是嚴肅正經的,就他們兩人,謝珩:“大哥應該看出來了,皇上的身體看著康健,內里快被丹藥掏空了,撐不了多久了。”謝肅往后靠在椅背里,看著謝珩。
換做以前,他一定要質問謝珩,是不是他教唆皇上服用丹藥,教唆方士欺上瞞下……
可如今的他絕對不會再問這種沒意義的問題,是與不是都無所謂了。
謝珩做這種事做得還少嗎?
謝肅只是道:“看得出來,二弟要我怎么做?”
謝珩笑了笑,把桌面的羊皮地圖推過去:“不安分的皇子已經被外派到盛州府,無召不得回,皇上若駕崩,他們必回京奪位……盛州府知府是我的人,大哥行事會萬無一失。”
謝肅嗯了一聲,點了點地圖。
聽完謝珩的話,他挑了挑眉。
二弟要扶十六皇子上位,皇上不寫圣旨他就立矯詔,把其他回來奪權的皇子冠以篡位之名殺之。謝肅表示明白了,兩兄弟散會。
謝珩回屋的時候唐挽還沒睡,她披散著長發,靠在枕頭上翻閱賬本。
她的店鋪如今開了三個分店,每一間都是日進斗金,數額之大,看得眼花繚亂。
她自己是一個頭兩個大,看見謝珩回來了,拉著他幫她對一筆賬。
沒問題之后,謝珩把賬本丟開,摟著她親吻。
唐挽戳了戳他的胸膛:“相公,如今咱們家這么有錢了,還需要安懷縣上的王家定期給錢嗎?”
對謝珩來說,王家是他們謝家剛剛起步,到處都需要銀兩時的錢袋而已。
可如今謝家家底豐厚,都不知道是王家的多少倍了,王家現在的掌家人寧秋怡還是要定期給謝家銀票。謝珩吻住唐挽的紅唇,將她下一秒的呻吟吞下去,才慢慢道:“挽挽,他們當然是要給的,我給了寧秋怡很多東西,權勢或者是別的,她不付出點什么,怎么能行呢?”
更深點的他不想說,比如說在他眼里,除了自家人,別人要是對他沒有用處了,他是會直接除掉的。
寧秋怡和他交易那么多次,是他受賄的證據之一,寧秋怡恐怕很害怕他下殺手吧,所以繼續用銀兩維持以往的關系,才能維持平衡,他暫時還不想理這些。
唐挽只是隨口一說,畢竟他受賄的證據太多了,不差這一個。
謝珩咬了一下她,瞇了瞇眼:“挽挽,不專心。”
“我專心的。”唐挽眉眼嫵媚,“不過話說相公你,你總是吃那種藥,萬一傷身怎么辦?”“那今晚我告訴我的娘子,傷不傷身。”謝珩咬牙切齒,一字一句。
……
皇上的身體每況愈下,他雖然看著精神很不錯,臉上浮著紅潤,但他已經感受到健康在流失。
原本他還沒注意到,直到如今,他震怒之下,命皇城司斬殺那群方士。
方士有些驚慌,但面對謝珩,他們保持鎮定道:“大人,我們都是聽您的。”
謝珩淡笑:“你們為榮華富貴而來,坑騙皇上,與我何干?”
他們大驚失色,雖然這是真的,可謝珩暗地里支持他們不是嗎?
很快,方士卒。
皇上的生命力還在一點點流失,他躺在龍榻上起不來的時候,顫抖地傳心腹太監寫圣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