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她曾經因為他也這么哭過,從那以后,他再也不會原諒自己。
唐挽有點失控,強行穩定下來,繼續說后續。
刑警們眉頭緊皺,做著筆錄,等她說完,他們開始問話。
“罪犯臨走前罵的臟話是什么?”
刑警們大多會一些犯罪側寫,看描述這是一個比較注意形象,在外偽裝成功人士的人,這臟話應該是他隱藏的口頭禪。
唐挽皺眉想了想,看著他們,道:“□/他媽的。”他們默了默,許隊:“你怎么確定他是從鐵樹那逃走的?”
“我聽見鐵樹葉子被扒開又合上拍打在一起的聲音。”
長達一小時的筆錄全部做完之后,已經是十二點了。
從現場勘察的刑警都回來了,把能用的證據收集完了。
唐挽走出來,女警帶她去休息室,還拿了飯菜給她。
唐挽已經很餓很餓了,兩眼淚汪汪地道聲謝,拆開筷子吃了起來。
吃了兩口她就覺得不對勁了,雖然是外賣,但是肉末茄子和蒜苔牛肉都是她愛吃的。
女警笑著道:“不用謝,你晚飯都沒吃呢,快吃吧,對了,這是賀先生準備的,不是我。”
唐挽抓著筷子,期間女警出去了一次,回來時給她帶了酒精棉簽:“你腳上好多傷口,我給你處理一下怎么樣?我在隊里還學過一點醫。”
唐挽吃下最后一口飯,趕緊接過來:“謝謝你,我自己來就好。”
沒過多久,許隊匆忙路過時敲了敲門,對唐挽笑道:“唐小姐,今天謝謝你的配合,你家住御江小區是吧,和賀忱一個小區,讓他送你回去吧。”
賀忱出現在一旁,沉默地和她對視。
唐挽避開他的目光,他忽然說:“你現在打車危險,我們順路。”
許隊見多識廣,看著他們了然地笑了笑:“你們認識,順路就一起吧,唐小姐你放心,咱們刑偵隊的人都不是壞人。”
唐挽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起身跟他走了。
賀忱的車就停在公安局外面,唐挽和他上車之后,車內一時無言。哪里都是賀忱的氣息,極具侵略性,比他以往多了很多凌厲感。
唐挽揪著安全帶,看著衣袖的紐扣,輕聲道:“謝謝你的衣服,我洗干凈之后還給你。”
他沒說話,車子速度慢了一點,往后倒的樹木和燈光影子掠過他的眉眼,黑眸辨不清情緒。
片刻后,他的聲音落在寂靜里,低沉的緩慢的語調,無端讓人安心:“什么時候來的縉海市?”
“一個月前。”
“以你的學歷,不該做中學的英語老師才對。”
唐挽望向窗外,“我之前做翻譯,有點累,想和學生一樣有假期。”
賀忱慢慢地緊扣方向盤,聲音和心跳截然相反,還是鎮定的:“這些年過得怎么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