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他們一起上樓,賀忱還沒有把東西給她的意思。
唐挽把門打開,揪了揪手指,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要不要進來坐坐?昨天你幫我做飯,今晚我來做怎么樣?雖然我做的不太好吃,但是會做幾樣,我自己覺得還不錯。”
她說的話,自己都底氣不足,因為她做的菜完全比不上賀忱做的。
賀忱的目光落在她微紅的耳垂,心尖被火燎了一下。
唐挽帶他進屋了,心里想著,他和支隊幫了她,她總得送點東西感謝他們。
她快速想了一下,他們單位應該不允許收禮,她送點食物或許是可以的吧?
唐挽把半高跟換了下來,踩著拖鞋給賀忱倒了杯水。賀忱:“挽挽,你先坐。”
他把一直提著的黑色袋子放在沙發前面的茶幾上。
她坐下后,他在她右邊不遠處的沙發上也坐下,打開袋子,將里面的碘伏、棉簽和創口貼一一拿出來。
唐挽疑惑地望著他:“這是干什么?”
他撕開棉簽包裝,黑眸看著一個地方,好一會兒沒動:“腳上的傷怎么加重了?”
唐挽看了看自己的腳背,“沒有,只是磨紅了一點。”
“是嗎?”他眼里的墨色很濃,掩蓋在鏡片后面,修長的手指抽出棉簽,嗓音很輕:“我都看見血絲了。”
唐挽仔細看看自己的腳,怎么會有血絲呢?不就是走路磨到了傷口而已嘛?
“你近視,看錯了。”唐挽語氣篤定。賀忱把眼鏡摘下來,失去鏡片遮掩的眼睛比夜色更幽沉:“我沒有近視,這只是平光鏡。”
他最終還是說服了唐挽,讓她看見了腳背上一點很細微的血的痕跡。
唐挽微窘,小心地藏了一下,把傷口往拖鞋的鞋面下面藏。
“挽挽!”他看見后,語氣加重了一點。
唐挽一愣,瞪他一眼,“你在兇我。”
賀忱微頓,聲音很柔:“沒有,我只是想給你上藥,你得把鞋脫了。而且你剛才答應我了,可以讓我給你貼創口貼。”
唐挽把鞋脫了,一雙白皙的腳踩在鞋上面,自己看了幾眼,道:“就是有兩個口子有點紅而已。”
賀忱伸出手,試探地看著她道:“把腳給我,我給你上藥。”
雖然是陳述句,但不是命令式的,語氣柔得能掐出水。
唐挽臉頰漸漸染上薄紅,“我可以自己來。”
他像是誘哄,慢慢道:“可你剛才答應我了。”
唐挽渾身開始緊繃,賀忱靠近了一點,傾身過來。
她轉開頭,悄悄往后退,下一秒手臂被他握住。
“你到底想干什么?”熱度不停地蔓延,被抓住之后她腦袋里緊繃的弦叮的一聲斷開,霧氣瑩瑩的眼眸帶著慌亂。
沒人明白賀忱此時的感受,心愛的人攝人心魄的眼噙著淚珠望著他時,似親密無間的含情凝睇。
他怔了好幾秒,喉結滾了滾,漆黑的瞳孔宛如吸人的深淵,極具侵略性。心動程度超出了范疇,賀忱不想再忍耐,一瞬不瞬地注視她,一字一句道:“看不出來嗎挽挽,我想追求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