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到詢問室做筆錄,老大爺更加顫巍巍的了:“當時我站在巷子的入口,垃圾桶就在這個入口這里,我剛要把垃圾倒進垃圾車里,就看見巷子里面有人,還有他后面躺著的尸體。”
“我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我都懷疑那個人的血全部流出來了,除了血腥味,就是垃圾的味道,還有一股花香。”
“我看見那個兇手的第一眼,就發現他盯著我。”
“我聽見他說,這個時候都有人來,真無語,但是不想再弄臟手了,算了。”
“對了,他還叫我轉過身去,不準動,之后我就什么也沒聽見,我站了十幾分鐘,回頭看,發現他已經不在了,他走路根本沒有聲音。”
“他說話聲音其實很好聽,而且對我說話的時候,聲音是笑著的,很淡定,很……”老大爺皺著眉,“很優雅,對,就是優雅。”
刑警在調著監控,道:“他之所以不出來,或許確實按他說的,不想再弄臟手,但一定也有監控的原因,目擊者位于監控范圍,他要是想殺他,必須走出來,這會暴露他更多信息。”
現場已經被完全封鎖起來,他們已經去過現場,采集了很多有用信息。
“兇手把翟駿哲的雙手都砍了。”圖片調出來,觸目驚心。圖片移動,下一張是翟駿哲的臉。“他的嘴唇被縫上了。”
下一張圖片十分詭異,是翟駿哲已經被砍掉的雙手,僵硬地攤開的手心里,左手放著九片紅玫瑰的花瓣,右手放著九片水仙花的花瓣,全都被裁剪成心形,每一片都十分美麗。
側寫師:“紅玫瑰的花語有好幾種,炙熱的愛,熱戀,我愛你每一天。”
“水仙花的花語是孤獨、想你、愛你、團聚和思念。”
花瓣被一一裝進了自封袋里,做了化驗后拿過來。
法醫室的技術人員道:“都是正常的花,被呵護得很好。水仙喜光、喜水、喜肥,喜肥沃的砂質土壤,死者手上這些,哪個方面都沒被落下,才長勢那么好。”
基本推理完成。第一,翟駿哲和兇手是舊情人,后來反目,兇手砍掉他的手,縫了他的嘴,表示無法原諒他做過的事和說過的話,是情殺,兇手用花瓣哀悼和葬送愛情。
第二,翟駿哲和兇手是仇人,兇手砍他的手,縫他的嘴,同樣用來表達無法原諒他做的事和說的話,而花瓣,用來示愛,大膽高調地炫耀,向心愛的人示愛和邀功。
沒有一個刑警小看任何一個線索,兩種花瓣都是九枚,并且都裁剪成心形,每一枚的心形大小不一,明顯是手動裁剪。
這不會是混淆視聽這么簡單,一定有它們要傳達的含義。
“目擊者說他很優雅。”許隊哼了哼,“像一個瘋子藝術家,也可能是瘋子園藝師。”
側寫師伸出食指,晃了晃表示不贊同:“沒那么簡單,現實生活中,我們周圍有很多人就是這種類型的人,淡定從容,不緊不慢,會好幾樣特長,比如說我,也比如賀忱,再比如心理工作室的陳咨詢師。”
“但有唯一一點,兇手和我們不一樣的很突出的一點就是,他心里帶著很強烈的、急需宣泄的、瘋狂的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