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不是第一次來金鳳山莊,她初來之時,就為山莊的繁榮之景所驚艷,也早就察覺到葉家父母一副被吸干了精氣的異狀,果不其然,到了如今,山莊的莊主已經悄然易主,到了葉元洺手里,這個葉家大公子,可不如表面的溫良。
馬車順著橋駛到山腳,唐挽被扶下車,兩排粉衣明媚的婢女簇擁著她,扶她上一頂紅色的轎子。
四個壯漢轎夫抬轎,將她從側門抬進山莊,一路兜兜轉轉,送到一處繁華的院落。
唐挽睡了一個上午,一醒來,一串妝娘就魚貫而入,七手八腳地來帶她坐去妝臺前。
她還懵著,水潤潤的眼睛透著迷蒙。
沈遲很干脆地把所有妝娘都擋開,疾言厲色:“小姐才醒來,經不起折騰。”
妝娘訕訕地笑道:“是這樣的,大公子命奴婢等為唐姑娘梳妝打扮,今晚就可以過門了。”
唐挽打個哈欠,沒什么表情地瞧著她們:“你們大公子人呢?”“大公子被老爺叫走了,近來山莊在交接莊主之位,老爺和大公子有許多事情要商議。”
妝娘暗戳戳地提醒她,一張臉笑成了花:“大公子對唐姑娘一往情深,等姑娘嫁進來之后,可就是莊主夫人了,奴婢等都得改口叫您夫人才是。”
唐挽正摸著頭上的金釵,聞言一把拽下來砸在地上,叮當幾聲,一室安靜。
她面色很冷,對她們冷笑道:“叫他來見我,他還未給我解藥,還想把我當成木偶擺布我嗎?”
她們喏喏地退出去,趕緊去稟報葉元洺,接到消息的他快速找出解藥奔過來。
唐挽坐在妝臺前,一堆胭脂水粉灑了一地,沈遲微微俯身,正在給她梳頭,捧著那宛如烏云的長發,一把檀木梳子緩慢又珍重地一梳到底,眼里恍然間全是溫柔。葉元洺莫名覺得這一幕很刺眼、十分刺眼。
再定睛一看,哪有什么異常。
他心里微妙的感覺消失了,趕忙走進去,在那一地的胭脂水粉里單膝蹲下,牽過唐挽的手,把手里的小盒子放進她手里,就這么仰著頭看著她。
“挽挽,是我來遲了,這里面就是解藥。”他聲音很溫柔,眼里滿是歉意地看著她的冷臉。
他心愛的人就算是一副氣狠了的樣子,都令他魂牽夢繞。
所以他一點脾氣都沒有,幫她打開蓋子,露出里面一枚只有小指甲蓋那么小的血紅色的藥丸。
唐挽看了一眼,臉色稍緩,對沈遲使個眼神。
這個時候,她已經到了金鳳山莊,葉元洺已經沒必要騙她了。沈遲捏住那紅色藥丸,遞到她嘴邊,親自喂她吃。
“我來。”葉元洺忽然高聲道。
唐挽瞪他一眼,“我就要他喂我。”
葉元洺頓時熄火,討好地對她一笑:“好吧,素問是你的貼身婢女,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唐挽張嘴吃下沈遲遞到嘴邊的藥丸,藥丸很小,她不可避免地吃到了他的指尖。
沈遲一愣,她掩在唇瓣后的貝齒已經趁機咬住了他的指尖,鮮嫩的舌尖調皮地滑過去。
他心臟都快炸開,盯住她,她也在看他,眼睛無辜又嫵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