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急需吃藥,于是轉移話題,道:“我也先去收拾一下,等會兒我們一起用完早飯,我再帶你去拜見爹娘。”
唐挽點點頭,他離開了。
沈遲抬起她的下巴,用濕潤的帕子擦掉葉元洺畫的眉,冷言冷語:“丑。”唐挽趁著外面的婢女還沒進來,抓過他的手就香了一口,笑吟吟地道:“你畫得最好啦,來幫我畫吧。”
葉元洺指給她的一眾婢女隨后進來了,靈秀作為被指定的大丫鬟,聰明地找來她需要穿的衣裳和鞋襪,指揮著別的丫鬟擺膳,讓人到門口迎接葉元洺。
幾個年紀較長的婢女走進來,收走了床上染血的帕子。
靈秀等著沈遲給唐挽弄好頭發,準備上前伺候她穿衣,結果這活也輪不到她,沈遲包攬走唐挽的穿衣和穿鞋。
唐挽意味深長地掃了沈遲一眼,她就說吧,經過昨晚,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他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不再避著她。
沈遲現在在給她穿鞋,他握著她的腳套上羅襪時,她光明正大地壓了一下他的手心,嬌嗔道:“好癢。”他一頓,仰頭看了她一眼,掌中稍一用力,就牢牢地收緊她的小腳,變聲成素問的聲音聽不出異常:“小姐這般可還癢?”
她彎了彎眼眸:“還好。”
他把她的小腳穿進鑲嵌著東珠的繡鞋里,他低頭看著,正合適,覺得所有好看的東西拿來襯她,再好不過了。
他幫她穿另一只腳,她還是沒安分,剛被他滾燙的手套上羅襪的小腳壓上了他的手腕,嗓音柔媚:“你變壞了,我可是會扣你工錢的。”
他咽了咽口水,把她的小腳塞進鞋里,深得可怕的眼眸低垂著:“請小姐責罰。”
唐挽笑了起來,把他拉起來,“算啦,我怎么會責罰你呢,你這般我喜歡得緊。”
靈秀知道唐挽和素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聽說關系情同姐妹,如今一看果然是。
她擔心自己插不進去,不能在唐挽身邊站穩腳跟,便趁著沈遲沒回話的功夫,道:“夫人,早膳已經擺好了,前頭的丫鬟來報,大公子已經到前院了。”
唐挽噢了一聲,果然沒過一會兒,葉元洺就來了,他的面色看起來好很多了,應該是吃了藥,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和她一起吃早膳。
沈遲洗了手,和別的丫鬟一樣給他們夾菜,他只給唐挽夾。
葉元洺獻殷勤搬給唐挽舀了兩勺粥:“挽挽,我記得你愛吃這道荔枝魚清粥,快嘗嘗,我這里的廚子不比唐伯父家里的差吧。”
唐挽吃了一口,淺笑道:“確實不錯。”
吃完飯,他就帶著她去給葉莊主敬茶了。
按理說她不是正妻,不能給爹娘敬茶,但葉元洺為了表示對她的喜愛,決意要帶她去,葉家爹娘只好無奈地等著。
山莊現在快要易主了,他們這個兒子不擇手段,現在病入膏肓的葉莊主已經無力反抗。
他們坐在正堂,一臉復雜地看著唐挽,再看一眼滿臉高興的葉元洺,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唐挽拜見了他們,給他們敬茶,他們顫巍巍地喝下去,象征性地給個紅包。
葉元洺高興得不行,牽著唐挽回去時還滿臉笑容。
直到一個斷了線的風箏墜落到他們不遠處,一個青衣少女急匆匆地跑來撿起,欲語還休地看著他們時,葉元洺的笑容落了下去,帶著唐挽就走。
唐挽卻道:“我看那姑娘眼熟,讓她上前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