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呼吸一緊,他蹲下來擦掉她鞋面的血珠,聲音略為失落,飽含歉意:“對不起,挽挽,我那天要是早知是你,絕對不會下手那么狠,讓他們流那么多血。”
唐挽說的是她被送往金鳳山莊的路上,他來接任務殺光她身邊的護衛的事。
他當殺手之后,下手極狠,血腥氣沖天,頗為駭人。
那是他重新遇見她的第一晚,他后悔萬分。
唐挽貼著他的胸膛,輕聲道:“我沒被嚇到,也沒怪你。”
她摸了摸他腰間的長劍,他取下來放到她手里,任她看。
這是他原本的劍,唐挽看著看著就笑了,“我只希望你能做回你自己,那殺手的手段,拿去招呼葉元洺就好。”
沈遲心間暖流涌動,抱著她親了親。
暗衛沒什么眼力見地進來稟報:“莊主,山莊外有人自稱是您的父母,想進來見您。”
唐挽隨手翻開面板,看見山莊外的人時,嘴角一抽。
她的父親唐霆鎮和繼母應琴,以及兄長,都來了。
她懶洋洋地道:“金鳳山莊剛亂起來的時候沒見他們半個影子,一聽我成了莊主,全都跑來了,吃相別太難看。”
她吩咐暗衛讓他們進來。
唐霆鎮還是很會裝,對著唐挽一頓噓寒問暖。
唐挽皮笑肉不笑,言語溫柔地請他們留宿一晚。他們求之不得。
當晚,唐挽和沈遲回了房,沈遲了意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在打什么壞主意?”
唐挽捂著嘴笑,聞言小小地瞪他一眼:“才不是壞主意。”
次日清晨,唐霆鎮住的院子鬧翻了天,應琴在里面哭天搶地,鬧著撞墻不成功,直接拔劍砍向那衣衫不整的女人,也沒成功。
唐挽阻止了這一鬧劇,苦惱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表示讓唐霆鎮把那女子帶回家。
應琴自然不肯,唐挽拉過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嗓音柔軟無害:“娘,霧菱很聰慧孝順,會好好侍奉主母的,我讓爹把霧菱帶回家,也是為你好啊,你且等著享福吧。”
應琴恨得發瘋,剛想抓住唐挽的肩,手腕就被沈遲扣住。
沈遲只是稍微一用力,咔嚓一身,她就跟殺豬般慘叫起來。
唐挽對滿臉尷尬和黑氣的唐霆鎮道:“爹,你要好好對霧菱,有她在,金鳳山莊會好好幫著你的。”
唐霆鎮眼神一轉,反應過來了,答應下來。
唐家后來會成為怎樣,唐挽都不在意,現在金鳳山莊就是她的唐家。
金鳳山莊的事情徹底料理完了,沈遲準備了幾把薄如蟬翼的小刀和劍,走進地牢。
葉元洺在這里是受盡折磨,之前被捅出來的傷口全結痂了,卻被抽打撕裂開。
真正讓他痛苦到快瘋掉的不是身上的傷,而是頭痛,他每天呢喃著要解藥,跪在地上呼喊唐挽,求她給他解藥。
可惜他再也不能見到她,痛醒的時候,就看見鐵牢門外,沈遲正慢條斯理地轉著刀,眼神犀利陰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