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發出了一個音節,剩下的話就被男人吞掉了。
唐挽呼吸不上來,臉上染上一片緋紅,幾分懊惱幾分無奈地松開他的手,改去抓他的頭發。
好歹、好歹輕一點啊。
盛綏把她整個人抱在了懷里,讓她坐在他腿上。
唐挽放松了些,得知真相時的毛骨悚然感,都被密不透風的炙熱的擁抱驅散了。
盛綏是真的挺魔性的。
唐挽揪著盛綏的頭發稀里糊涂地想著。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對勁。——盛綏把她的黑色套裙脫了!
“盛綏!”唐挽紅著眼瞪了他一眼。
“噓。”盛綏幽邃危險的黑眸彎了彎,充滿柔情又不容置喙,“不要穿這身衣服了,喪服和哀悼,他都不配。”
好像是啊。
盛綏重新含住了她的唇。
代表沉重哀悼的喪服掉在了地上,那始終籠罩在她身上的、晦澀難言的陰霾,似乎也就這么脫離了她的身體,她一陣輕松。
盛綏抱起她走去房間。
“只是換衣服嗎?”唐挽用手指擋住他的吻,水霧氤氳的杏眸朦朦朧朧地看著他,昳麗到奪目,狡黠卻又專注。
盛綏被她這么看著,每一個細胞都興奮地顫栗著,“如果挽挽和我一樣,想要更興奮一點的話,可以不只是。”那不就是在盛臨遷下葬的這天找刺激嗎?不對,現在不能這么定義了。
以前盛臨遷還在的時候,盛綏沒少在餐桌底下勾她的腿。
以前想來是背德,讓她處在“盛綏真是越來越瘋了,他到底想做什么”這種感覺里,現在想來卻是“盛綏是不想讓我真的被盛臨遷騙走才會那樣做的”,真是讓人難以拒絕。
“醫生,你真的,好壞啊。”唐挽伏在他肩上感慨,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那挽挽是好人嗎?”盛綏問。
唐挽眼簾輕眨下一滴匯聚到落下的淚珠,沾濕的睫毛脆弱可憐,帶著幾分歉疚地摟緊他的脖子,含笑著小聲道:“當然——不是呢。”
……
衣柜里有她的衣服,都是大學時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盛綏買給她的。他從不吝嗇于裝扮她,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挽挽就應該穿最漂亮的衣服,戴最好的首飾……你值得一切最好的。”
很久以前的話,現在還是記得很清。
“別哭。”盛綏擦掉了她眼尾的淚水,垂下的黑眸宛如品質上好的黑曜石倒映著她,“是還覺得害怕嗎?”
唐挽搖搖頭,又點點頭。
“別怕,還有我在。”盛綏心軟得一塌糊涂,捧著她的后腦勺,讓她靠在他懷里,溫熱的唇親了親她的發頂,“我會保護你,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心臟就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掌控了,讓她就那樣毫無反抗之力,也不做抵抗地被他占據心房。
良久過后,窗外的雨在玻璃窗變得模糊不清,天地都是一片昏暗,有慘白的電光在陰云間閃過,偶爾亮那么一下,雨還是越來越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