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綏心底里最柔軟的一角被輕輕觸動,鋒銳的眉眼無限地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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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吃得很豐盛,這幾年就只是盛綏一個人的屋子僅僅只是多了一個人就變得非常溫馨,水晶燈也開成了暖色調,家具看起來像云朵般柔軟。
兩個人倒也不用做太多菜,不過盛綏喜歡多做幾道她喜歡吃的,寧愿每道菜的分量少點。
原本散落在客廳的紙質資料和電子資料,全部被收起來銷毀。
這里面可是盛綏的罪狀,被別人看到那可不得了。
“挽挽是唯一的知情者,如果哪一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就可以去揭發我。”銷毀電子的,燒了紙質的,盛綏撐著下巴笑著看向唐挽。
“說點可靠的吧,證據都沒有了呀,只有人證可不夠。”唐挽揶揄地瞧著他。
“但我會直接認罪的哦。”盛綏如是說。
他那好看到過分的臉龐被溫暖的光籠罩著,盆子里最后一點火星還在燃燒,在他眼里仿佛是跳躍著的星子,就那么專注地注視著她。
唐挽咬唇笑了笑:“真是犯規,說情話也那么可刑可拷呢。”
“哈哈哈。”盛綏難得笑出了聲,不知想到了什么,修長的手指掩上有些失態的眉眼,“需要一點時間吧,我會改掉的。”
他其實不想真的進監獄了……要是真的進監獄了,那豈不是把心愛的人拱手讓人了。
他絕不會讓其余任何人擁有她,也不會讓其余任何人有追求她的機會和權利。
啊,光是想想都覺得自己會瘋掉的。
那個時候是怎么熬過來的?盛臨遷追求她,還真的追到了的那段時間,他簡直是生不如死。
唐挽握住他的手,“公安經常請你幫忙,你都快成編外人員了,稍微注意點啊,你都不知道,我以前每次看見公安來找你,都有種他們是來給你拷上手銬逮捕你的既視感。”盛綏剛緩過來,結果又忍不住笑開了:“我現在知道了。”
“話說,你提起的,我身邊有人想害我,我有幾個人選,你呢?”
盛綏笑容漸漸消失。
他定定地看著她,長睫下的眸子更加陰翳,方才那些宛如星子的光點已經透不進去。
“我還在盡量地縮小范圍,原本不想告訴你的,擔心讓他們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是該小心點。”唐挽垂了垂眼簾,“要不是盛臨遷的死,我還沒能將這件事和我以前遭遇到的幾件事聯想起來,還一直以為是自己倒霉,他們,我是說幕后之人,真的非常謹慎。”
盛綏和她十指相扣,安撫道:“我搬過去和你住,一定會讓他們警惕起來,但這不足以讓他們‘撤退’,到時候誰冒頭了,誰心里就有鬼。”唐挽也是這么想的,她點點頭,“我懷疑的人選,有樓下的水果店老板,寵物店獸醫,同一層樓的攝影師鄰居一家人。”
“都是離得比較近的,有遠一點的嗎?比如瑜伽館的人?”盛綏暫時沒說他的人選,而是問。
“瑜伽館,沒有。”唐挽蹙了蹙眉,“不過小區外收廢品的夫婦,還有他們智力有問題的兒子,讓我覺得怪怪的。”
盛綏低了低頭,輕聲道:“有好幾個,也是我的人選。”
他說了一遍他的,只比她說的多了一個“瑜伽館隔壁的健身房陳教練”。
唐挽揉了揉眉心,有點無精打采地垂著眼睫:“我根本不知道為什么……”
盛綏捧起她的臉,親了親她的眼眸,“還有我在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