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軟沉默了。
她想到了她跟霍知舟的事。
廢了那么多精力都沒能將婚離掉,最終還是靠著過去的承諾才得到自由。
霍司年比不上霍知舟,若林檀真的跟他領證結婚,等到她的只會是變相的軟禁和永失自由。
“姜軟。”林檀欲言又止。
姜軟隱約感覺得到:“你說。”
林檀抿了抿唇,隔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如果之后我無路可走,退無可退,你可不可以幫我離開京州。”
“好。”姜軟沒有任何考慮答應了。
“謝謝。”林檀由衷說道。
“你若現在想走,我也可以過來接你。”姜軟這話不是玩笑。
“我還想試試能不能收集到霍司年的犯罪證據。”林檀想自己努力一下,“這樣未來他拿我的事來威脅時,我還有他的把柄在手里。”
姜軟動了動嘴。
她想說不太可能找得到證據。
霍司年跟霍知舟一樣,做事滴水不漏,要想找到這樣人的把柄太難,就算費盡心力找到了,他們也有一萬種方法解決掉。
“你還有什么在他手里?”姜軟問。
“我妥協裝乖討好他的監控以及床上的視頻和照片。”林檀已經能心平氣和說出這些,“他隨便拿一樣出來讓手下人運作,都足以讓我身敗名裂。”
營銷號最會做這種事。
她會被貼上各種各樣的標簽。
一旦爆出來不出兩天她就會被全網罵到退圈。
姜軟想說只要他敢發,我們就起訴。
腦子卻很快冷靜下來,霍司年根本不會親自做這種事,他手下人隨便找一家公司曝光這種事兒輕輕松松。
更何況起訴過程漫長,還沒正式立案林檀就已經被罵到全網黑了。
“要讓秦墨幫忙嗎。”她問道。
秦墨掌管秦氏集團這么多年,要對抗霍司年這種手段輕輕松松,再不濟林檀也只會是黑紅,而非罵到退圈。
眼下她還沒拿到股份,即便拿到股份也需要跟公司磨合,林檀那邊大概率等不及。
“不了。”林檀不想麻煩他,況且……
“如果他之后再問起我的事,你就跟他說我被霍司年包養了。”林檀索性把話說的明白些,她不想秦墨將時間浪費在她身上,“給霍司年當了幾年的地下情人。”
姜軟眉心微蹙:“可那是霍司年威脅你。”
林檀比誰都清醒:“是威脅,但旁人不會這樣想。”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為我著想。”林檀第無數次覺得遇到姜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在大多數人眼里,我這種身份的人跟霍司年在一起,就是被他包養。
“甚至當初的我自己,也是這樣以為的。”
被霍司年用不正當手段留在身邊,不讓她出去上班,每個月給她錢,要她陪他上床,扮演他喜歡的乖乖女。
久而久之。
她也被影響了。
“秦墨是個很好的人,我不想他在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直到現在她依舊感謝當初支撐她,鼓勵她,給他補課的秦墨,“如果你見到他,幫我跟他說聲謝謝,順便再告訴他我已心有所屬,讓他不用再對我有什么執念。”
姜軟欲言又止:“想好了嗎?”
林檀:“想好了。”
姜軟:“秦墨……其實還行。”
“我知道。”林檀心底有柔軟,想著過去的一切緩緩道,“但我跟他不適合。”
這通電話沒多久就結束了。
掛斷前一秒林檀還在跟她說,讓她見到秦墨別忘了,以至于回到秦墨辦公室拿起項目書時,她有些不在狀態。
說,好像挺突然。
不說,林檀特意交代的。
“有事?”秦墨注意到了她頻繁看過來的眼神。
姜軟摩挲著項目書:“有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