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舟沉默了。
就在姜軟以為他不會說話時,他忽然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你就不怕我跟你搶他的撫養權?”
姜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又不會搶。
“如果他長期跟我待在一起,我是可以打官司重新要他撫養權的。”霍知舟說這話時心繃著,耳朵卻格外注意姜軟那邊的動靜。
他挺希望這次談話是他們面對面說。
這樣他能看到她的表情,看到她狀態。
但隔著電話只能聽到彼此微弱的呼吸聲。
“你不會。”姜軟說了三個字。
霍知舟:“這么肯定?”
姜軟:“當初你也沒搶。”
霍知舟自己往自己身上扎刀:“當初沒搶是因為我有錢,孩子長大終究會看利益和資源,但現在不一樣,現在你也有錢。”
當初那樣說,只是為了不讓霍騁他們為難她。
孩子撫養權這種東西沒什么可爭的,他跟軟軟只會有這一個,兩人都會力所能及的對他好,因為他們是父母。
現在這樣說。
也只是讓軟軟別再對他費心。
“你不會。”姜軟仍舊是這三個字,沒有半點兒猶豫。
霍知舟:“為什么。”
姜軟:“就是不會。”
其他事情她或許會遲疑。
但這事她很肯定他不會。
經歷這么多他對孩子什么態度她也清楚,若真想搶,早就搶了,何必等到現在。
“你信我。”霍知舟插自己的刀被姜軟的信任填上,“你能在這事上信我,可不可以在其他事上也信我。”
“明天你找歲歲聊聊。”姜軟避開這個話題,“我先睡了。”
霍知舟瞳眸掠過一絲黯然,按捺住沒過多打擾:“好。”
隨著電話掛斷。
姜軟坐在那里久久都沒動。
有些事情上她的確信霍知舟,無條件的信,盲目的信。
可婚姻那個牢籠是她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是她差點兒被永久困在里面出不來的。
說她膽小也好。
說她懦弱也罷。
她就是不敢。
霍知舟那邊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既想要又得推開的感覺并不好受,推開是真的推開,他知道自己得到了希望就會無所不用,所以竭盡全力的推開。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自私的希望在他推開她的時候,她會堅定的選擇他。
像他們結婚五年那樣。
像那些時間里每時每刻一樣。
“叩叩。”
房門突然被敲響。
霍知舟沒回應,動都沒動一下。
但過了十多秒門還在被有節奏的敲著,霍知舟這才將視線看向門的方向。如果是江于他們,敲前幾下他沒應不會再繼續敲。
排除掉只剩歲歲。
“爸爸,開門。”歲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難得兩父子還沒開始辯論賽就主動換了稱呼,“我知道您沒睡。”
霍知舟將情緒壓下,調整好狀態好起身。
打開門就看到小小的人兒站在門外仰著頭跟他對視。
“今天不叫霍叔叔了?”霍知舟捏了捏他的臉,調動著情緒跟他自然相處,不想他察覺什么,更不想他有什么心里壓力。
歲歲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在霍知舟以為他又要傲嬌時,他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抱住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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