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根生搖頭,道:“這是什么話,我有何懼?糟老頭子一個,還能在世多少年。最后關頭能發揮點余熱那再好不過。再說,你是我帶過來的,怎能不庇護你周全?”
秦銘心懷感激,話雖然這樣說,換個人試試看,那種時刻敢站出來嗎?連本地的兩名太陽精靈都在害怕。
余根生道:“赫連家太過分,誰在那種關頭都忍受不了,你那么做也不算沖動,這都要被人騎在臉上了,再不反擊,這輩子難道都要在那小崽子的陰影中活著?”
隨后,他的話語更是強硬起來,道:“打得好,想我們這條路總是在絕境中涅槃、新生,就是需要后來者有這樣的沖勁,血液不能冷。你是一個少年,不是我這樣腐朽、暮氣沉沉的老頭子,就該有脾氣,有闖勁,該冷靜時冷靜,無法避免時就直抒胸臆,打就是了!不然,等著被他在精神上折辱,廢掉嗎?”
秦銘心中有暖意,老人并沒有怪他闖禍,還在鼓勁。
烏耀祖也開口,道:“銘哥,大不了我陪你逃進夜霧世界深處,躲進荒野中。”
項毅武道:“待會兒我回教中,問下長老們有何手段。”
余根生擺手,道:“還沒到那么悲觀的境地。”
秦銘明白,逃進夜霧世界深處,談何容易?以他們目前的境界來說,兇多吉少。
在路途上,他們見識過那些兇險,可吸食人意識的引魂花,無比祥和的“發光盆地”,還有那探入夜空數千米高、震爆夜霧的“舌頭”,都可殺遠征的隊伍,能滅一個小型部族。
這還是路途上明面看到的危險,黑暗中還有許多未知但卻致命的地界,再加上那些蟄伏的恐怖生物,第二境的修士想向夜霧深處進軍還有些不夠看。
秦銘他們回到飛船附近,原本就是在這里安營,許多人都以為他們要逃走。
遠處,火霞流淌的朦朧林地中,有人在暗中張望。
然而,秦銘他們根本沒有讓山河號飛船啟航的意思。
“陸自在到了。”余根生告知這樣一則消息。
“啊,陸師兄在哪里?”秦銘問道。
“在太陽精靈族的祖地,他正在研究仙契。”余根生說道,消息一則比一則驚人。
項毅武和烏耀祖都驚呼出聲。
“太陽精靈族居然會答應。”秦銘訝異。
余根生點頭,道:“嗯,陸自在代表的是新生路各位祖師的意志,不答應便會鑿穿該族。”
隨即,他的面色變得無比嚴肅,道:“該族讓仙契在大虞皇都出現,不見得是偶然事件。”
新生路的部分名宿猜測,縱然璃光未施展,該族或許也會泄露消息。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仙契出現,都會挑起仙路和新生路的緊張氣氛。
所以,這次陸自在很強勢,進入太陽精靈族重地,索要所有詳細資料,包括古代關于仙契的破解之法等。
因為,新生路的祖師們認為,就沖仙路某些老家伙的性格,不管是否使用,但絕對會將仙契拿到手,用以震懾。
……
仙墳地界很多人都聽聞到消息,一片嘩然,現在已經確定,新生路的秦銘和御仙教的赫連昭宇等人起了沖突,讓后者被迫換“乳牙”。
魏誠和羅景霄聽到這種調侃,勃然大怒,那該死的禿頭“戲說”之下,反倒讓他們被打到掉牙的事熱度越來越高了。
赫連昭宇的臉也黑了,心情糟糕無比,這次真的丟人到家。
三人第一時間去尋療傷寶藥,想讓缺失的幾顆牙齒重新長出來。
山城外,山河號飛船上,光影一閃,連余根生都沒有反應過來,艙室中便在瞬間多了一個人。
他粗布麻衣,黑發披散,眼神清亮,像是個少年,顧盼之間,風采過人,仙氣繚繞。
“陸師兄!”秦銘立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