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天的事,我怎么知曉。”金鱗蟹痛苦地嘶吼。
“既然如此,你安詳地上路吧。”秦銘的兩根手指隔空對它夾去。
喀嚓一聲,金鱗蟹慘叫,堅硬的甲殼寸寸崩裂,它很想嘶吼,這樣慘死,誰會安詳它連帶意識靈光都被剪斷,精神場被天光焚燒殆盡。
云舒窈的水藍色長發染著血,面色煞白,早先被秦銘斬斷一條大長腿,剛才又被腰斬,她栽倒在沙地上,凄慘而又狼狽。
她身為這片海域的一位郡主,身份高貴,何曾遭遇過這種痛苦,一朝間從云端墜落在塵埃中。
她心中有悔意,為何不尊天女的命令,擅作主張,憑自己的喜好行事結果竟落到如此境地。
她如果沒有偏見,不站在玉皇一邊,那么她現在應該還是高高在上的一位貴女。
“你知道第二層天的事嗎”秦銘問道,看向云舒窈,又望向破損的天穹,想探究夜墟的真相。
這位海族郡主緊咬銀牙,雖然想活命,但是對上一層天根本不清楚。
驀地,她破防了,因為,她看到那個人族少年在撿她的大長腿,又去拾取她的下半截身軀。
秦銘手指泛出五行神光,輕輕一拂,所謂的長腿等便顯現本體,化作色彩斑斕的魚尾。
同時,他將金鱗蟹斷裂的大鉗子等收起,這些都是非凡的食材,或許也算得上是一種“海藥”。
縱然他自己下不了嘴,也可以送人,送狗,送鼠,送鳥。
“也送你上路。”秦銘抬手,要了結這位海族郡主的性命。
“有什么沖我來!”被斜肩斬斷的玉皇開口,其上半截身體血淋淋,搖搖晃晃,漂浮在半空中。
他面如金紙,缺少血色,沉聲道:“這場血戰因我而起,你放她離開吧。”
關鍵時刻,他倒是頗有擔當,擋在云舒窈的身前。
海族郡主頓時眼圈發紅,看著玉皇的背影,她泫然欲泣,非常傷感。
秦銘嘆氣,道:“分明是你們主動出手,想要扼殺我,怎么到頭來反倒被你等烘托出我是反派的氣氛”
玉皇只剩下單臂,殘體不斷滴血,慘然道:“她本是局外人,為了我才介入,我想請你高抬貴手,放她離去。”
秦銘面色平靜,道:“她為了幫你而入局,卻是帶領海族要圍殺我,你們哪來的臉面讓我放手既有選擇,做錯事情,那一定要付出應有的代價,你們這種悲情于我而言一文不值!”
“錚!”
玉皇的身體爆發劍光,純陽之力熊熊燃燒。
夜色中,秦銘黑發飄舞,空明若仙,道:“你不會以為能拉著我玉石俱焚吧我沒有立即動手,愿意和你多說些話,只是想了解下,你是否得到妖族至高真經”
昔日,妖魔陣營入侵夜州,其實有更深層次原因,他們遺失的至寶被某一神秘文明得到,被迫為王前驅,此外,事情落幕后,他們傳說中的至高真經也將會在九位有緣的天妖意識海中浮現。
秦銘沒忘記這茬兒,且他曾經化名“妖一”,掌握一些妖族手段,或許他也能接觸那篇無上妖經。
玉皇眼中出現痛苦之色,他曾接近那篇真經,意識恍惚間,像是有人在其耳畔呢喃,在闡述妙理。
然而很可惜,他只是模糊地聽到,并未能真正捕捉到經義,他錯過了,一度讓他痛徹心扉。
玉皇不在九妖名單內!
現在想來,他依舊意難平,內心無比的憤懣、不甘、絕望,他是一個失敗者,最關鍵時刻被淘汰。
這也是他何以在這大環境劇烈惡化的特殊時間節點遠來夜州的根本原因,本質上屬于敗走異域他鄉。
秦銘看到他的表情,感受到他強烈不甘的情緒波動,便明白了狀況。
他有些失望,道:“原本想摸著你過河,接觸下那本無上妖經,沒有想到你落選了,真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