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異想天開。
“那你呢,你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些?”沈西審視她。
曹恩笑:“說真的,我的確是過來散步的,只是沒想到能遇到這么一大場戲。”
“不過我只是看戲的,可不想成為戲中人。”
說著,曹恩朝后面退,沈西剛要說什么,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一下一下,打在心上。
“沈西。”戲人聲音里帶著笑。
緊接著,沈西察覺無數絲線蔓延到四肢上面,森涼的寒意,讓她背脊一寸寸發麻。
“叛徒,當誅——!”
四面八方忽然傳來戲聲,有男有女,有高有低,層層疊得,四面八方水浪一樣壓下來,沈西眼里,耳朵里,鼻子里,嘴巴里都溢出血…
不該這么死的……
沈西努力抵抗著。
她曾是老深淵王的左護法,跟在她身邊在深淵里征戰。
那時候的她,忠心于老深淵王,直到有一次滅殺一支起義軍時,遇到了…他。
深淵里沒有愛情,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第一眼看到他心跳加快是一見鐘情,她只知道自己當了叛徒,沒有殺他,而是將他藏了起來。
她知道他是起義軍的首領,但她還是心軟了。
并且在老深淵王的身邊給他不停地發送情報,他一步步壯大,被稱為新深淵王和老深淵王制衡,她也正式稱呼他為主人。
最后一次情報她送了出去,兩相對壘,本主人的贏面很大,但老深淵王竟然撼動封印逃出深淵,并以此封印重傷了主人。
主人重傷需要醫治,為了治療主人,她從深淵里爬出來,不停尋找靈團輸送到深淵里。
這么多年,她從未后悔過。
但她不想這么死,她還想見他一面。
“沈西。”
戲人的手掌徐徐落在她的肩膀上:“叛徒是最大的忌諱,即便我們同事一場,你也該死。”
沈西知道自己該死,如果不是王對她信任,她也給不出去那么多情報。
但,她真的不后悔……
她剛剛得知梁瑋對自己感情時是惡心的,但她對主人……又何嘗不是一樣的感情。
沈西:“……王…找到了嗎?
當年她受重傷,強動了封印逃出去,或許早就死了。”
戲人手下微微用力:“你真的該死。”
“王,萬壽無疆。”
沈西漸漸沒了氣息,戲人將她的魂靈抽出來,竟抽出來了兩個。
哦?
一個是沈西,一個是嚇得微微發抖的魂靈。
“旁邊那個可以給我嗎?”曹恩再次從黑暗中走出來,詢問道。
“可以呀。”戲人笑瞇瞇。
曹恩惡寒了一下,怎么還呀呀的。
戲人一揮手將那個膽小的魂靈扔給曹恩,曹恩接過來,從兜里掏出個符紙將魂靈放進去,然后再放進衣兜里。
戲人招招手,鬼偶噠噠噠走過來,他蹲下來將沈西的魂靈喂到它嘴里,輕聲道:“湊合吃,等找到王,就能吃到好東西了呢。”
“畢竟王做飯的手藝,很好,很好呢。”
戲人閉上眼睛,臉上透露出懷念。
等鬼偶吞下魂靈,才看向剛剛那些人的方向。
也是深淵跑出來的,一些低級的東西。
還剩下一個尖嘴的男人瑟瑟縮成一團,不是不殺他,而是殺不了。
似乎有人護著他,戲人朝天啟一號看一眼,猜出了是誰,所以也沒有繼續動手。
“走呀。”
他對鬼偶說了一聲,走到黑暗處,發現自己……出不去…
面前仿佛有一個無形的屏障,讓他根本走不出去。
黑暗中,沈漾之還沒走,他靜靜地站在那里,穿著黑色衣袍,安安靜靜。
戲人突然想到他踏進燈光中的一瞬間就退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