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看了一場戲,杯中的茶也涼了。
云渺將茶杯放下,周浮生也將手機裝在外套口袋里,在沒看到這些人后果的時候,周浮生還覺得昨晚宴會可以湊個熱鬧,現在……
這熱鬧誰愛湊誰湊吧!
地上幾名尸體被蔣家人帶走,蔣深和蔣千盛站在銀杏樹下說話,蔣千盛面露憂慮,蔣深唇線緊抿,強忍著什么,風一吹銀杏葉子簌簌飛起,掩蓋他們的身影。
周浮生移開視線:“云渺小姐,那幾位怎么死了?”
他們死的太快,別人看不清,他猜云渺小姐能夠看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問后云渺小姐腳步頓了頓,她抿抿唇:“……不知道。”
“咦?”周浮生不生疑:“連您都不知道,那這里也太兇了。”
“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好奇嘛……”周浮生笑的燦爛。
云渺:“沒甚好奇的,命數已定,該他們死。”
人食五谷雜糧,蔣家膳廳很大,來參加的賓客也多,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黑色腦袋,有些人已經坐下吃飯,有些人正在打菜,在膳廳穿行。
周浮生找了一處清凈地方,又將桌椅擦拭干凈,讓云渺小姐坐下,他才去端飯。
云渺所坐的地方不遠,之前那個指著蔣千盛鼻子罵的老頭,此刻拍著桌子,用手指著周圍一圈人:“你們還吃的下去,也不怕這飯里面下的有毒!”
“荀老頭,你這話說的……”其他人正吃的香,一時間有些難以下咽:“人是鐵飯是鋼,我們要在這里三天,總不能三天不吃不喝吧,你不想吃你也別說這種讓人倒胃口的話。”
荀老頭冷笑:“今天死的那幾個人看來還沒有給你們警醒,你以為你們來參加的是婚宴?錯!這是地地道道的鴻門宴!”
“他們蔣家……不,是整個中原紙衣都是下賤骨頭,他們可不講究禮義廉恥,玄門仁義,更何況,他們恨透了咱們,巴不得咱們趕緊死呢!”
在膳廳吃飯的不止他們,還有其他中原紙衣。
云渺朝那默不作聲,埋頭吃飯的中原紙衣看了一眼,在聽到下賤骨頭時也沒什么反應。
“這話可奇怪了,大家沒仇沒恨的,他們恨咱們干什么?”
荀老頭好似被噎了一下,一張臉縱橫交錯著猶豫,憤恨和不屑。
“的確是算不上什么仇,咱們玄門中人做事都是為天下蒼生,黎民百姓,就怕中原紙衣心眼小,記恨著咱們!”
天下靈氣消匿,真正的玄門中人早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前就消失了。
亦或者沉入地獄修羅谷。
滄海桑田,日斗星移,人間靈氣漸漸復蘇,這種復蘇極其淺薄,就好像在這偌大的天下點燃一根香,那裊裊升起的白色細小煙霧就是靈氣。
風一吹,太陽一曬,消失無蹤。
這世界上還有一種人。
天生修仙圣體。
這飄飄渺渺的細小靈氣,鉆進人的身體,被人靈活運用。
古往今來這種人不少,中原紙衣的老祖算一個,在場的眾人祖宗也算一個。
于是漸漸有了玄門。
天下玄門,雖然式微,但這么多年下來,存量不算小。
蔣家這次邀請來的均是一些玄門中人,只是關于中原紙衣在玄門之中本就是禁詞,刻意忽視中原紙衣的存在,久而久之,便真的不記得中原紙衣,更不記得從前的恩怨。
荀老頭說完,有些人真吃不下了。
好奇的問:“真的有仇,什么仇啊?”
怒火沖沖,拍桌而起的荀老頭聽到這話偃旗息鼓片刻,雙手背后:“至于什么仇恨大家不必再問,你們只要知道,咱們玄門中人是為了天下蒼生,黎民百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