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千盛去拽鑰匙,被蔣深躲開,蔣深固執的問:“二叔,你還沒有告訴我。”
面對蔣家唯一的繼承人,蔣千盛和他眼神較量后,完全認輸了。
四周有人在跑,有人害怕又在湊熱鬧,荀上花爬到墻頭,一臉驚愕的咒罵中原紙衣狼子野心,妄圖禍世,還說沒看錯中原紙衣的真面目。
在四方大亂中,中原紙衣們是最冷靜的,聚在他周圍,沉默的看著鬼門關。
他們在嘈雜奔騰院子里顯得格外冷靜,蔣千盛見他步步追問,只得回答:“你還未成婚,成婚之日,繼承之時,鬼門的鑰匙才會徹底承認你的身份,你才能真正打開鬼門。”
其實鬼門本身就是打開的。
鬼門大開禍世,中原紙衣與一眾玄門中人并不能徹底關閉鬼門,直到有個道士出現,將鬼門關閉,并將鑰匙交到他們的手中。
他說,鬼門不穩,需日夜堅守,以防鬼門大開。
中原紙衣一代又一代守了幾百年。
沒想到,今天要毀在蔣深手里,蔣千盛氣的眼前發黑,卻又無可奈何,他明日結婚,成婚之日就會繼承蔣家,到時候他想打開鬼門關,也是無法阻攔的。
蔣千盛嘆氣:“阿深,你這是為什么?”
蔣深垂下眼睛,面色在燈火中沉寂冷漠:“公道。”
蔣千盛不解:“你要這個干什么?”
蔣深用力抿一下唇:“妖妃與我們蔣家沒關系,鬼門關大開時,為了制服逃出來的惡鬼,我們也死了無數先祖,鎮守鬼門關時,當時明明說好了每十年輪換一家,結果呢?”
“他們口口聲聲說我們下賤,說我們手段下作,可輪到輪換時,不來的是他們,非但如此,他們還騙著我們,讓我們一直鎮守鬼門關,讓我們毫無自由,無處可去…”
“明明,我們什么都做了,憑什么,說我們下賤,下賤的分明是他們。”
蔣千盛微微張口,對他這一番話并不太認同,旋即蹙眉,呵斥道:“你又在亂想什么,做這些是應當的,什么騙啊,下賤的…即便一開始不說輪換,為了天下蒼生黎民百姓,我們也是應當守得,不過就是做了一些應該做的事情,有什么委屈的,阿深你簡直胡鬧,快把我鑰匙還我!”
他不理解蔣深,蔣深亦不能理解他的思想。
當年分明是玄門中人騙了他們,非但如此,還瞧不起他們,刻意遺忘他們,好像只要不理會他們,就能忘記鬼門關的事情。
哦,不對,他們的確是忘記了。
來這里的人,大多都不知道鬼門關是什么。
憑什么。
他們憑什么過得順順當當,毫無愧疚之心,甚至想起來還能說一句:哦,中原紙衣嘛,苦守鬼門關,活該,誰讓他們又蠢又壞的。
蔣深牙都要咬碎了。
他們怎么又蠢又壞了。
皇帝昏庸無道關他們什么事情,苦守鬼門關是怕萬鬼禍世,他們善良又,憑什么說是蠢!
蔣深握緊鑰匙,深深看一眼鬼門關,轉身離開。
他本不想結婚,所以在今晚動手。
…若是只能結婚才能打開鬼門關,那就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