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狗眼里流出晶瑩的淚。
文青鸞猛的抓住茶杯,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她雙眼死死瞪著,猛的將茶杯潑向大狗,以從未有過的尖銳嗓音道:“殺了它!快,殺了它!”
那碗茶杯里的水潑到身上,有硫酸一樣的功效,瞬間融化他的腹部。
后來的事情,他已經不記得。
回憶的視角轉給了文青鸞。
文青鸞在文瀛變成普通人后,就決定舍棄他,但舍棄,也要把他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值。
她帶文瀛離開文家,找到有擺渡人的地方,再暗中操作,讓擺渡人對文瀛出手,而擺渡人與文諭生有一些關系,文青鸞順勢將文瀛的死全部推向文諭生。
那時候的她,多少還有些沒看透文家。
她以為老祖宗們這么喜歡文瀛,文瀛的死,怎么也會遷怒文諭生。
結果沒有。
死掉的人哪里比得上以后的文家家主。
文青鸞再怒也無濟于事。
好在她還有后手。
煉魂。
文家人生來魂靈單薄,是沒有來世的,為了確保長生,生下后,文家人都會留下一盞魂燈,文家人死后,魂魄歸來,魂燈會滅。
滅,并不代表消失,反而代表魂燈歸位。
歸位后,不消多日就會魂飛魄散。
文青鸞看到魂燈歸位時,開始著手煉魂。
這個煉魂是她獨創,以牌位煉魂,以母親的身份在牌位上注入仇恨,再輔以獨創的煉魂術,以求魂靈在練成之日,只聽她一人號令,也在練成之時,第一個先殺文諭生。
之后十年文青鸞專心煉魂。
直到碰到了一條狗,那個狗喊她媽媽。
那語氣中的孺慕像極了文瀛。
這在文青鸞眼中猶如恐怖片。
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究竟是文瀛變成了一條狗,還是她煉錯了魂,哪個更可怕?
在她準備將大狗打死的時候,文諭生出現救下了大狗。
那個時候文青鸞福至心靈,猜測是文諭生故意讓大狗來搞她心態,故意折磨她,侮辱她。
想到這個之后,文青鸞不再想關于那條狗的事情。
不對。
如果她身邊的魂靈是文瀛,文青鸞煉的是誰?
手指放下的一瞬間,文青鸞已經臉色蠟白,整個人極為恐慌。
在云渺看她的記憶時,她同樣夜回看了,并且看到了文瀛的記憶。
云渺身邊的魂靈是文瀛。
那她煉的是什么東西。
她不過是無措了一瞬間,就狠狠地咬了嘴唇一下,直到鮮血在嘴里彌漫,她用盡力氣道:“去,去殺了文諭生,快去!”
不論她練的是什么東西,這魂靈都聽她的號令!
不論如何,先殺文諭生。
黑色魂靈立刻沖了出去。
看到魂靈沖出去的那一刻,文青鸞松了一口氣,然后跌坐在椅子上,吐了一口血。
她用自己全部精力練成的魂,自己也受到了反噬。
不重要,不重要。
只要文諭生死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笑容剛剛要扯出來,她就看到云渺抬起手,中間好似有什么繩子,拽住了那黑色魂靈。
一動不能動。
文青鸞也不知道是驚訝云渺能控制自己煉的魂還是驚訝她的阻攔。
但不論如何,從她能控制住魂靈的時候,文青鸞就知道,面前這個擺渡人,惹不起。
“云小姐,你是擺渡人,我們文家與擺渡人是仇敵,我在文家大開殺戒,你為什么要阻攔?”
云渺:“其他人你可以殺,文諭生,不行。”
文青鸞瞳孔一陣,猛的拍椅子:“你,你欺人太甚!”
然后她閉上眼睛,滿臉的不甘與扭曲,接著她睜開眼,冷漠的道:“我可以完成文瀛的執念,讓你完成任務,換你袖手旁觀,如何?”
“我攔住你也是在完成文瀛的執念。”云渺淡淡道。
文青鸞沒想到自己的路都被堵死,她瞪向云渺,又狠狠的瞪著文瀛:“你為什么死都死不安生,生下你和文獻這兩個廢物,簡直是我一生最恥辱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