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纖纖也恨呢,姜家可謂是攀著她的裙子才發了家,可姜家其他人都生了一雙富貴眼,性子又最是見利忘義,誰也不關心她在葉凌宇屋里過著什么日子,只一心惦記她從將軍府拿回去的物件兒,好方便他們在外夸耀,為她那兩個兄弟牟利!
想起當初她還想要將姜莘莘一起拉下水,姜纖纖這會兒只恨自己不夠警覺,又恨自己當時手段不夠,沒能將姜莘莘制住。
她強迫自己不要對姜莘莘露出什么仇恨和嫉恨來,而是直接跪倒在姜莘莘腳邊哀求道:“妹妹,你我姐們一場,今日便當你最后一次幫我,我只是一個妾室,無緣跟大公子一起去邊關……”
姜莘莘皺眉,稍微側了側身,并未去管姜纖纖是跪著還是坐著,“你一貫喜歡糊弄人,哪怕你我還有個姐妹的名義,你叫我如何去跟將軍府大公子要人?”
“況且看你今日的模樣,顯然是在將軍府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言辭含糊,是覺得你我之間那微薄的情誼能叫我無理由地為你出頭?”
葉凌宇還未娶妻,哪怕對姜纖纖冷淡了不少,姜纖纖依舊是他房里唯一的女人,她對葉凌宇的私庫依舊保持著一定的掌控力,這一點姜莘莘雖然不太清楚,但看葉凌宇往日的作風和品性,她也知道一定是姜纖纖先做錯了事情,這才被葉凌宇厭棄的。
姜纖纖不敢說出自己在將軍府到底遭遇了什么,見姜莘莘實在沒有半點軟化的意思,她便又轉向一旁的時影,拉著時影的衣擺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來,就連掉眼淚的樣子都變了不少。
姜纖纖哭訴道:“妹夫,雖然當日我無緣來為你和妹妹祝賀,可那也是因為我不過是將軍府大公子的通房侍妾,沒有出門做客的道理,并不是我不念著妹妹啊。”
“況且我想要留在京城,也不是為自己考慮,姜家如今就剩了兄長家一個小侄兒,若是我再離開了,他一個三五歲的小孩子該如何過活呢?”
姜莘莘還不會掐算,但時影已經替姜家掐算了一番,發現姜家老爺子和老太太至今還在停靈并未下葬;姜纖纖的父母卷了家中的財物想要出去避禍,沒成想剛剛出了城門就被早就埋伏好的人打死了還搶了東西;至于姜纖纖的兩個兄弟,一個編了借口從姜纖纖手里要了銀錢已經逃出了京城,另一個則被姜纖纖一棍子打死了。
所以如今姜纖纖說姜家只有三五歲的孫輩,也不算是謊言。
至于姜纖纖今日一身的狼狽,那是因為她被她大哥騙了回去準備送去抵債,她哄騙了她大嫂才能從柴房里出來,結果半路上遇上了她大哥,她隨手抄起手邊一個棍子樣的東西就將人打倒在地,而她大嫂見家里實在沒辦法了,這會兒已經帶著孩子悄悄走了。
時影也沒說別的,只是問道:“我不信姜家其他人就沒說起過莘莘,可若是大家都沒想起過莘莘,你又是如何想到來找莘莘的呢?”
說起姜家其他人好似忘了姜莘莘一事,姜纖纖自己都疑惑呢,明明她從前不止一次在家里人跟前提過姜莘莘混得不錯,在將軍府的老夫人跟前也有兩分面子,可當時能聽到他們一通商量如何從姜莘莘手里掏銀子,轉頭卻總不見他們動作。
那時候她只是將這疑惑放在心底,這會兒時影特意問了,她才驚覺這其中必定發生了什么。
姜纖纖略帶一點驚恐地看向姜莘莘,姜莘莘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看來你們是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了,這會兒還要遮遮掩掩,不要命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