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在幻境中變成了被屠戮玄武吞噬的一個又一個的生靈,起初他還記得自己是誰,面對屠戮玄武的時候也奮力反抗,甚至還能在沒有江澄配合的情況下,將屠戮玄武誅殺。
可這些滿是怨氣的冤魂根本就沒有想過給魏嬰時間,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一身靈力和精氣也損耗不少,漸漸地,面對屠戮玄武的時候就不是敵手了。
所以逐漸受到這些怨氣的影響,逐漸迷失了自我,快要完全忘記自己根本不是那一個又一個無辜喪命于屠戮玄武嘴下的修士或者凡人,但每一次被屠戮玄武咬中或者被吞噬的痛苦跟絕望都在開始消耗他的靈識。
江澄在外邊急得團團轉,他能為魏嬰做的都做了,可魏嬰的情況看起來越來越嚴重,身體也肉眼可見變得消瘦,他想了想,決定先凈化這里的怨氣,不能讓這些怨氣繼續增長了。
因為擔心魏嬰的安危,對于那些不肯走的頑固份子,江澄也沒什么心思采用懷柔的手段了,畢竟那些人都已經死了那么久了,又不是他害死他們的,今日能抽空過來幫著超度,已經是念著一片善心了,再多可就不禮貌了。
等江澄超度完這一片怨靈,天色都已經漆黑了,這山洞里又腥又臭,還有一個死了個屠戮玄武,實在待不下去。
魏嬰的情況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雖然依舊陷在幻境之中暫時沒出來,可精氣損耗已經停止,靈臺安然無恙,靈識也只是稍微有損,這些癥狀,幾顆丹藥下去就能恢復如初。
等重新找了個安全地方,江澄這才有空給家里傳個信,而江楓眠也回信說江氏已經響應藍氏討伐溫氏的大旗,只是云夢北邊幾個小世家來不及向四方求援,如今已經被溫氏滅門泄憤了。
江澄思慮再三終究只回自己知道了,其他事情江楓眠肯定自有打算,他這邊要過兩天才能趕回去。
魏嬰依舊痛苦不已,江澄也不想繼續干等著了,設下幾個結界便靈識出竅,進入魏嬰的靈臺去找人。
這個時候他倒是痛恨自己先前幾個世界都無法修煉,更加沒辦法解開自己神魂之上的封印了,想著一定要找個機會去處理了亂葬崗,再用那龐大的功德,一舉解開封印,不然后面恐怕他就越來越沒好日子過了。
魏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明明是天道看好的氣運之子,卻命途多舛,如今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連靈臺都被怨氣侵染,他也無力回天了,只能將魏嬰的靈識帶出來,怨氣入心入體之事,只能等以后再說。
魏嬰這兩日經歷太多,卻還能笑著安慰江澄:“阿澄,都說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那日我當著諸多學子的面,對藍先生振振有詞,如今看來,或許我真的會是那個開辟鬼道之人。”
江澄氣急,要不是念著魏嬰的身體,早一巴掌拍過去了!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我還從來不知道你竟如此自戀,千百年來驚才艷絕的修士那么多,怎么偏偏只有你能開辟所謂的鬼道,用怨氣來修煉了?”
而魏嬰笑著笑著就紅了眼眶,一行清淚情不自禁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