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作為明面上跟實際上勢力都最大的世家,饒是這一代的江宗主江澄還是個未及弱冠的年輕人,金光善也少不得攜金子軒等一干金氏嫡系子弟早早準備迎接。
“金宗主有禮了。”江澄微笑著朝金光善拱拱手,腰板兒挺得筆直,這繼承蓮花塢的好處之一,就是從此再不用管金光善這所謂的長輩面子,能與金光善平輩論交了。
金光善見江澄禮儀隨意,心里當然也不舒服,甚至直接表現在了臉上,但哪怕江澄算起來是個晚輩,可人家已經是世家之主,兩家的關系也沒親近到能讓江澄低頭彎腰的地步,就只能自己在心里憋屈了。
金子軒倒是盯著江厭離看個不停,讓魏嬰結結實實瞪了一回才算收斂,倒是金子勛這個沒腦子卻比金子軒更加驕傲的家伙,竟然開口訓斥江澄道:“江宗主,您雖是云夢江氏的家主,在我們宗主面前卻依舊是個晚輩,如何能禮儀敷衍至此?”
眾人齊齊變了臉色,藍湛甚至握緊了避塵準備給金子勛一個教訓。
金光善可不是要跟云夢江氏鬧翻的,所以立刻挺直了腰板兒開口訓斥金子勛道:“子勛住口!”
“江宗主當面,哪有你說話的道理?”
魏嬰站出來對金光善拱拱手,說道:“金公子好好兒一張嘴,偏不會說話;好好兒一個腦袋,偏不會醒事。金宗主,有句話您還真說得一點不差,我云夢江氏宗主在此,還真沒有這位金子勛公子說話的份兒。”
金子軒這個時候才十分直觀地感受到了少宗主跟宗主之間的差別,抬眼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這位聲名狼藉的父親,再看看手邊一臉桀驁不馴深怕江氏不找麻煩的堂弟金子勛,他真是恨不得立刻消失在此地。
而金光善見今日若不能給江澄一個交代,恐怕人家就要自己討一個公道了,只能裝模作樣地轉過頭嚴厲訓斥金子勛道:“干站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向江宗主道歉!”
這會兒連江厭離都看不下去了,“金宗主,江氏會記住今日金氏弟子的桀驁不馴。”
江澄也順勢朝著金光善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越過金氏幾人走近了臨時收拾出來,卻依舊不缺華麗跟莊嚴的小廣場。
遠遠地看著臺上四個席位,魏嬰直接把嘲諷拉滿了:“咱們這位金宗主的小心思,可真到了路人皆知的程度了啊!”
孟瑤也忍不住嘲諷道:“是啊。不如大師兄猜猜左邊單獨那個席位,會是屬于藍宗主還是聶宗主?”
江厭離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答案:“看來只能屬于聶宗主的了。”
江澄才不管上方的座次如何排列呢,他正在說服藍湛回到藍氏的隊伍當中去,“待會兒肯定會有金氏弟子過來說明夜獵的安排,我猜那個人肯定會是金子軒。藍湛,你恐怕要先回到藍氏的營地了。”
藍湛才不管其他呢,直接說道:“我已經跟兄長說好了,就跟在你身邊。”
江厭離跟孟瑤聞言不禁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說點兒什么好了,魏嬰卻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兒,直接吐槽道:“藍二公子,你還記得藍氏那么多家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