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顧成錦這個隱藏身份著實讓人意外了些。
沈璃很快就猜到了一些內情：“那么清夜神君是因為動了情，所以被天道懲罰不斷輪回嗎？”
行止深吸一口氣，眉頭微皺，抬眼看向天空，帶著一點肅穆，說道：“天道的懲罰又豈是讓清夜神君抹去記憶完全淪為一個凡人，反復在人間沉淪那么簡單？”
“天道要的，是讓清夜神君反復失去自己的摯愛，直到他耗盡神魂，完全成為一個凡人，從此再無仙緣為止。”
沈璃跟姜莘莘齊齊破防，她們一致想到了葉詩跟小荷這兩個深入其中卻完全無辜的可憐女孩。
姜莘莘好歹見過不少世面了，還能忍住一時，而沈璃則直接罵道：“清夜神君犯了錯天道自當懲罰。可葉詩跟小荷完全無辜，為何要因為清夜神君的劫數傷心又傷身？！”
“如果葉詩跟小荷中間有一個是當初讓清夜神君動了凡心產生了私心的人，那么另外一人又是為了什么非要受這種折磨呢？！”
姜莘莘呵呵：“都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或許天道是覺得不管是葉詩還是小荷，都無關緊要，或許她們只是正好被祂挑了出來，而祂還在想著能參與一位神君的劫數，本身就是她們的榮幸也說不定。”
這話實在難聽，當即便有天雷振振之聲從遙遠的天際傳來，行止立刻神情緊張地警告沈璃跟姜莘莘：“一切自有安排，不可非議！”
沈璃作為此界生靈，到底聽從了行止的警告，收斂起來一切不忿，對天道俯首。
而姜莘莘作為天外來客，已經見識過了不少腦子有坑的天道，對此方世界的小天道真是欣賞不起來，只是不好在沈璃跟行止面前露出過分的不同尋常，也像模像樣地地了頭，心里卻罵此方世界的天道是個奇葩。
別的天道有自行擺爛的，但明確了基本規則，所以不管誕生了幾界，基本能運轉正常，而且看起來短時間內不會出什么大簍子。
還有積極升級的，有的走穩健一點的提升自我素質的路子，只要界內有天命之子頓悟出更高的境界，天道也能跟著被帶飛，只等能量儲備足夠，就能直接躍遷；
而還有的走的是對外掠奪的路子，主動創造漏洞吸引天外來人，掠奪他們的思想跟能量化為己用，運氣好的話也能搞定足夠的各項儲備，將將躍遷。
講真，姜莘莘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既不對外索取，又不對內培養，甚至主動把最有可能頓悟更高境界的神族給提前斬了，專注一群已經明顯養肥了也養廢了的仙族的情況。
不是姜莘莘看不起如今的仙族，實在是仙族除開一身氣運和天道的青睞，當真比凡人還不如。
這樣的做派，讓姜莘莘很難不多想，此方天道會不會是想要聚攏界內所有生靈的氣運和功德，來供祂自行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