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行頓時感覺耳邊癢癢的,他剛要說話,耳邊傳來鄧容宛若百靈鳥般的聲音。
“既然你都說了,不適合在辦公室談...來我家里談的,都是這套流程。”
說著,她拿出遙控器,按下電視,電視里面浮現出的不是電視節目,而是他陳知行和鄧容靠近的身體。
鄧容靠在他的身邊,居家服的扣子被她纖細修長的手指解開,陳知行甚至都能夠看到一片雪白。
兩人之間,一股曖昧的氛圍緩緩升騰而起,似乎下一秒都會擦槍走火。
鄧容的一只手都已經放在了陳知行的胸口!
陳知行渾身一個激靈,我靠,再這樣下去就得犯原則性錯誤了!原則性錯誤可是不能犯的呀!
他現在可是專案調查組副組長,這要是連自己下半身都控制不好,下一個被坐在審訊室里面的就是他了!
打鐵還得自身硬吶!
陳知行轉頭,起身,走到陳列架旁邊,看著一個獎杯,語氣復雜:“容姐,你還留著這個獎杯吶?”
獎杯底座赫然寫著,2003年法學系辯論賽冠軍!
當年的這場辯論賽,規格前所未有的高!
四位評委,分別來自最高檢、最高院、中紀委、中組部。
當時陳知行是反方,鄧容是正方。
“我記得你的核心論點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嚴懲貪腐是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底線。你說過,同窗身份不應成為豁免理由,選擇性執法將導致社會對公平正義的質疑。”
鄧容嗤笑一聲,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就這么搭在茶幾上,點燃了一支女士香煙,她吐出一口煙霧。
“當年幾個沒有踏入官場,屁都不懂的小屁孩,在臺上爭辯嚴懲還是挽救?你不覺得可笑嗎?”
“哈哈哈哈。”
“陳知行,換位思考一下,你要是下面的四位領導,你不覺得就好像是在看小丑嗎?”
“幾個什么都不懂的年輕人在臺上爭的面紅耳赤,一個個還站在法律,站在紀律的角度各執一詞...”
鄧容深吸了一口煙,頓時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被嗆著了,可她卻一邊咳嗽著一邊大笑,眼淚都隨著花枝招展的動作飛了出去,就好像說起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鄧容將煙頭狠狠摁滅在水晶煙灰缸里,指尖微微發顫。
她猛地扯開居家服的領口,露出鎖骨處猙獰的淤青:“看見了嗎?上周去給領導送東西,他夫人用硯臺砸的。”
她踉蹌著走到酒柜前,拎出半瓶威士忌直接對瓶灌了一口,酒液順著下巴淌進衣領。
“當年辯論賽的獎杯?我他媽現在辦公室擺著八個!”
她用手臂將陳列架推倒,叮叮咚咚的聲音不斷響起,伴隨著她的狂笑,笑著,可她眼中有淚。
“最年輕的正處?知道他們背后叫我什么嗎?海星市國資委的移動廁所!!”
她臉色猙獰的朝著陳知行怒吼,指著政府大樓的方向。
“那里面每個辦公室都擺著廉政標兵獎狀,去年表彰大會,坐在第一排的十二個處長,有九個現在在你們紀委名單上吧?”
她踢開滾到腳邊的獎杯底座,露出被磨花的‘公平正義’字樣。
“當年你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時候...咳...怎么不說說領導床上人人平等?”
鄧容揪住陳知行的領帶把他拽到窗前,染著酒氣的嘴唇幾乎貼到他耳垂:“現在要我交代問題?”
陳知行沉默著,任由她發瘋,當年那個文文靜靜,帶著方框眼鏡的姑娘,已經徹底迷失了。
回不去了
鄧容狂笑著流淚,猛的拉出抽屜,可竟然沒有拉出來,她怒罵了一句‘草’,一腳踹翻,這才拉出抽泣,拿出一疊文件朝著陳知行的臉上砸去,臉色猙獰怒吼。
“抑郁障礙、ptsd、子宮肌瘤,你們要的違法違紀證據!”
染著丹蔻的手指戳在自己太陽穴上:“全在這兒,敢立案嗎?”
“省紀委新星vs移動廁所,多勁爆的掃黃打非現場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