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合院。
這個點,作為老人,鄭老已經休息了,可這一通電話,直接將他驚醒。
盡管退休了,鄭老還是有自己的機要秘書,哪怕是游山玩水,周圍也必定有警衛局的人負責安全保衛工作。
正常來說,一般七點之后,不接待客人,不接聽任何電話,有任何事情都是秘書翌日一早進行總結匯報,除非是發生了很重大的事故,秘書才會將鄭老給叫起來。
可陳知行打的是私人電話!
鄭老的私人電話,別說是陳知行了,甚至就連一些省委書記都沒有鄭老的私人電話!
可見鄭老當時給他們這批學生的電話含金量有多重了。
鈴聲響起,鄭老摸黑在床頭柜上拿起眼鏡,按下墻壁燈的開關,背部靠在床上,這才拿起手機看了電話。
備注陳知行。
這么晚了還給他打電話?
在鈴聲響起的瞬間,鄭老就知道出事了,因為沒人會在這個點給他打電話,更何況,這小子現在是長天省省紀委專案調查組副組長,以他手里的權限,沒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除非是...這件事情真的有必要在這個時間點打擾自己。
要不然,給陳知行扣上一頂越級匯報的帽子,絕對不會冤枉他。
“鄭老...”
陳知行的聲音低沉,聲音中都帶著一絲哽咽,還有莫名的委屈。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
鄭老的聲音陡然拔高八度:“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這是用自己的憤怒沖散陳知行的思維,讓他保持理性。
否則...鄭老如此級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性,又如何會憤怒?
陳知行的腦子幾乎是在瞬間醒悟過來,他攥著手機的指節發白,低頭看著掌心的u盤。
沙啞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鄭老,03級中央選調生鄧容...”
鄭老或許明白,陳知行接下來的這番話有可能會打亂長天省的政治格局,臉色不由凝重起來。
一把掀開蠶絲被,走到客廳,外面的秘書這時端來一杯茶,瓷杯把手朝向右手。
張老順手提起瓷杯尖頂,正欲放在茶幾上,卻聽見陳知行的話音陡然在耳邊炸響!
“與我一屆,曾獲您親自接見,您曾評價或許是司法新星的03屆京城政法大學畢業生、中央選調生鄧容...”
“被海星市腐敗網絡,以宋青林為首的利益集團用毒品操控、x虐錄像操控!”
“腐敗網絡用毒品控制正處級干部!甚至今天晚上有混混上門拿六百塊錢和鄧容進行性交易。經初步確定,鄧容被強j、被迫進行交易、被迫吸食毒品、被迫進行違法亂紀行為!!”
“他們控制鄧容的精神,還用賣淫嫖娼行為侮辱她的人格...鄭老!!!”
陳知行壓著自己極其憤怒的聲音,想象著鄧容經歷非人般的折磨,他的牙關都在發顫。
他死死的抓著門把手,青筋在手臂暴起,肩膀上的傷口正在滲血。
那個曾經穿著校服,笑顏如花的姑娘在他的記憶中和今天晚上崩潰的海星市國資委黨委書記,主任,和這位全省最年輕的縣處級干部漸漸重合。
他咬牙切齒的低吼:“鄭老!請您做主啊!”
砰!
遠在京城的鄭老聽到陳知行這番泣血的控訴,瓷杯蓋子忽然掉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碎片,老花鏡片反射著暴怒的寒光!
只是,還沒等鄭老說話,他就聽到電話中一道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