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璃猛的關上車門,從副駕伸出腦袋,對著還在吞云吐霧的賀逸陽喊道,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跳下車來親自駕駛。
“你還在干什么?趕緊開車啊!”
賀逸陽被煙嗆得直咳嗽,手忙腳亂地掐滅煙頭:“來了來了!”
車子駛出醫院大門,周若璃立刻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舞,像是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
“別發信息了,他手機被他自己摔壞了。”賀逸陽瞥了一眼說道。
周若璃的手指僵在半空:“他為什么摔手機?”
“因為嫌疑人拒捕,還罵他是沒用的條子。”
賀逸陽轉動方向盤:“然后他就把那人揍進了醫院,順便把自己的手機砸在了墻上,用那種‘這破手機怎么連憤怒都表達不出來’的力道。”
周若璃點點頭,一臉理解:“嗯,確實該砸。”
賀逸陽:“???”
賀逸陽差點把方向盤拽下來。
“不是,你們...還特么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他翻了個白眼:“下午,抓市建設局局長的時候,讓一群民工蜂擁而上,腿都給打斷了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他脾氣好?抓扶貧辦主任的時候,他把烈酒往人家傷口上澆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他脾氣好?”
周若璃眼睛一亮:“真的?他還會這一手?”
語氣里滿是驕傲,仿佛陳知行不是暴力執法,而是獲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才藝獎項。
賀逸陽:“......”
得,我這才想起來。
你們兩個還特么真是天作之合!
陳知行負責打人,你就負責給別人治療是吧?
皮帶沾碘伏,邊打邊消毒?
兩小時后,車子停在了市招待所門口,還沒等賀逸陽熄火,周若璃就提著醫療箱沖了出去!
剛一沖進招待所二樓,就聽到二樓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
是個男人!
周若璃趕緊拿著醫療箱沖向方向,頓時就看見陳知行正拿著一瓶紅星二鍋頭往梁小龍的傷口上澆。
“惡魔!你就是惡魔!!”
“陳知行!你這是嚴刑逼供!你這是屈打成招!我要舉報你!啊啊啊,別澆了,我求求你,你特么別澆了!”
“要死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啊啊啊啊!醫生!你終于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得死在這里了,嗚嗚嗚!”
醫生?醫生不是走了嗎?
陳知行茫然的轉頭,頓時就看見了穿著便裝,脖子上還掛著聽診器的周若璃!
“若璃?你怎么...”
他的話沒說完,周若璃已經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醫療箱砰地放在桌上,雙手捧住他的臉左看右看。
“哪里受傷了?除了手還有哪兒?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周若璃的問題像連珠炮一樣砸向陳知行,同時已經利落地拆開了他手上的繃帶。
看見這一幕的梁小龍心理頓時就崩了,他凄厲的慘叫起來:“我啊!我才是病人啊!能不能關心一下我的死活啊!”
“貪官也是有人權的好不好!”
崔學明微瞇著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好的貪官大人,暫時剝奪你做為人的權力,所以,你別狗叫了。”
“知道陳組長抓你們費了多大的心血嗎,你讓陳組長溫存一會怎么啦?”
“小胡小張,把嘴給他堵上,再給他來一瓶白酒消消毒,讓他精神精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