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市。
清楚整個計劃的周若璃此刻正拿著電話。
二叔肯定已經知道了,二叔知道,也等于鄭老知道了,所以她電話打不打的效果都是一樣的。
雖然他們不可能一直盯著這里,但所有的消息匯總后會落到機要秘書的身上,機要秘書會按照事件嚴重等級分類,而他們嘛...
總之,他們應該也知道了發生的事情,所以,他們也在等。
熟悉且清楚京城局勢的周若璃非常明白一點,那就是...陳知行送資料,送的其實不是資料,而是某些人的政治生涯!
是某些人的送葬人!
證據,對京城的人來說,不是很重要,但也是必須的。
實際上,對于他們而言,想要動一個人,亦或者一群人,證據?那是真的隨時都能拿出來的那種。
“陳知行以自身為餌,吸引著無數人的視線,接下來,該我們動一動了。”
周若璃看了一眼王振國,語氣淡淡的開口說道。
是的,陳知行這一條線并不保險,所以,她動用了茶樓的渠道,準備將手中資料送出去。
“我還是不明白,能傳真,為什么不傳真呢。”王振國有些郁悶的開口。
而賀逸陽嘛,已經聯系了賀大龍,開始準備退路了。
周若璃輕笑一聲:“因為我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證據啊。”
王振國:“???”
你們不是為了證據?
既然不是為了證據,那你們為毛線那么瘋狂努力的想要把證據送去京城啊?
搞毛啊?
“我們要的就只是這個過程而已,因為三地的在省內還能瞞得住,可對于京城的人而言,只不過是透明的而已,他們至少在一年前或者兩三年前便已經清楚三地之間的關系了。”
“長天...也就是周為民背后的人沒有出現,當初查到京城之后,就查不下去了,而且快要查到某個人的時候,陳知行就被下放陽城了。”
“結果,川省陽城劉文龍的背后依舊是一位大佬,所以,在京城各方的運作權衡之下,莫名其妙的來了北湖。”
“剛開始陳知行還說呢,估計是老師失利了,所以才被扔到這么一個毫不相干的地方,可現在看起來,失利的,應該是長天和劉文龍背后的人。”
周若璃一邊上車,一邊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笑意說道。
她在笑著,可王振國可沒有一點笑意,他的渾身只感覺一陣冰涼。
原本以為有一個陳知行就已經夠變態的了,沒想到還有一個周若璃啊!!
“證據沒有那么重要。”
“陳知行前往京城,為的是在這兩千六百多公里的時間里,讓背后某些人出手,只要他們出手,那他們就入了這個局。”
“打個比方吧,就像是打地鼠,如果地鼠一直不出來,那也沒有辦法,可只要鉆出地洞,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會被錘子打中。”
王振國的手指死死攥住車門把手,金屬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空調出風口的冷風撲在臉上,他卻覺得有無數冰錐正順著脊椎往上爬。
“所以從巴若曦交證據開始...”
他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不,從施莊敬死亡那刻起,我們所有人都是棋子?”
周若璃發動汽車,儀表盤藍光映著她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準確的說,是陳知行主動把自已變成活棋。鄭老他們等的就是有人按捺不住,比如現在追著他的三地勢力。”
王振國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之中浮現出的震撼之色比他這幾年加起來的都要多。
所以,我也是你們y的一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