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堂走過來,遞給他一支煙:“陳組長,這事...”
陳知行打斷他,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查!一查到底。”
曾祥瑞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他明白,當鄧容的名字出現在賬本上那一刻,這事就已經不是簡單的貪腐案了。
“曾廳長,麻煩連夜突審。”
陳知行將煙頭碾滅在墓碑上:“重點問清楚這筆‘撫恤金’的來龍去脈。”
“那這些賬本...”邱玉堂看著地上散落的牛皮本子,眉頭緊鎖。
“全部封存,直接報送中紀委。”
陳知行蹲下身,小心地將賬本收進證物袋:“記住,除了督察組成員,任何人不得接觸這些材料。”
他說完,目光掃過癱軟在地的天翠縣領導班子:“把他們都帶上車,分開訊問。”
鄧素瑤被武警架著經過時,突然掙扎起來:“陳知行!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這些賬本牽扯到...”
“啪!”
陳知行反手一記耳光,打得鄧素瑤嘴角滲血。
“這一巴掌,是替鄧容打的。”
他湊近鄧素瑤耳邊,聲音冷得像冰:“你最好祈禱自已和她的死沒關系,否則...”
他沒有說完,但鄧素瑤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回程的車隊比來時更加沉默。
陳知行坐在奧迪后座,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證物袋。
手機突然震動,是夏鴻濤的來電。
“師兄。”
“行,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夏鴻濤的聲音透著疲憊:“我剛接到報告,說你們...”
“抓了條大魚。”陳知行打斷他:“師兄,我需要你幫我查個人。”
“誰?”
“鄧素瑤。”
陳知行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樹影:“我要知道她和鄧容的關系,越詳細越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這事...或許很復雜。你確定要查?”
“確定。”
“好。”
夏鴻濤嘆了口氣:“鄧容是我們這里的人,在全國通報后,我們這邊也上報了家庭關系,但...家庭關系中,僅有...父母,并沒有其他的關系。”
“要么被人為抹除,要么...”
掛斷電話后,一張照片被師兄發了過來,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他和鄧容在黨校畢業時的合影。
他和鄧容的合影?
師兄怎么會有?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燦爛,眼睛彎成月牙。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明媚的生命,最后會以那種方式凋零?
“陳組長,到了。”
車停在安元市紀委辦案點門口。
陳知行收起手機,整了整西裝領口。
推門下車時,他注意到院子里多了幾輛掛著省城牌照的黑色轎車。
“怎么回事?”他皺眉問道。
武警戰士小跑過來:“報告,省委的同志剛到,說要接管案件。”
陳知行瞇起眼睛:“誰帶的隊?”
“路...路正平書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