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龍不可能主動尋死,若是主動尋死,在他截殺自己的時候,沒理由要跑。
所以,這件事情里面,一定有隱情。
陳知行轉頭想去開車的時候,突然微瞇著眼睛,沉吟了片刻:“不用去了,術業有專攻。我們又不是公安廳的,這種行動他們自己解決就行了,完全沒必要聯系我。”
他是中巡組的,又不是省委的,聯系他的意義其實也不大。
頂多就是因為反腐風暴而衍生出來的抓捕組織領導黑惡勢力成員,事實上,方向根本不一樣!
準確的說,他陳知行說到底,是紀委領導,不是公安領導。
公安方面,發生了這么大的爆炸之下,肯定需要抵達現場,而他沒必要去,就算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只不過是從等電話變成現場觀看而已。
根本沒有意義。
“去留置中心。”
長安街的心語茶樓。
“反腐不是下棋,沒有將軍,只有持久戰。今天倒下一個徐廣元,明天還會有張廣元,李廣元...但每撕開一道扣子,光就能多照進來一寸。”
鄭老的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聲音很輕,但卻也嘆了一口氣。
“我沒多少年活頭了,陳知行這孩子心里還有那么口氣,你們可不能讓這孩子把心里那口氣散了。”
“他是個合格的紀委干部,我啊,也只能把他托付給你了,建國同志。”
鄭紹庭滄桑的聲音緩緩傳來,他說完之后就沉默了下去。
鄭老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這是必然現象。
陳建國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后,他才緩緩開口道:“知行這孩子的確不錯,我會看著的。”
“陶伯謙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所以陶伯謙還得麻煩您。”
陶伯謙這次算是從泥潭中抽身,置身事外了,但誰都清楚,中紀委下一步肯定是盯死了陶伯謙!
京城這邊,大概率不會有什么動作了,他也不敢有什么動作了。
要知道,京城可不是他陶伯謙的地盤,他的話語權還沒有那么大!
真正站在巔峰的,也就只有他們這些手握職權的大佬。
“陶伯謙近期不會有動作,至少在整件事情結束之前,他都不敢有動作了。”
“近一年發生的這些事情,那位已經生氣了,所以在這件案子結束之前,別鬧出什么風波了。”
“這些事情...其實已經過線了很多,若非高壓反腐的原則,可能這件案子都被叫停了。”
“不過好處也是有的,這件事之后,怕是很長一段中都沒人敢炸毛了。”
周泰岳笑呵呵的開口,抿了一口茶,咧嘴笑了笑:“還是自家的茶好喝。”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對方話里的意思。
“后天,讓陳知行他們回來。你們周家的孫女婿嘛...該結婚結婚,讓他在紀委工作一年,這段時間該插人的插人,到時候讓陳知行帶隊去關東那邊走一趟吧。”
關東,正是陶伯謙的基本盤。
如果將陶伯謙比喻成一棟三十多層的高樓大廈,那么從上往下查,得查三十多層,可如果從下往上查,那么整棟大樓都會因為根基不穩從而開始倒塌。
陶伯謙...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查的。
徐廣元根基薄弱,典型的級別高實權不大,所以解決起來還算是較為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