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行剛把換洗衣物放在浴室門口的藤籃里,溫熱的水流就順著花灑灑下來,在瓷磚上濺起細碎的水花。
浴室里很快漫起薄薄的白霧,將窗外的暮色隔在玻璃外,只剩下水流聲和他偶爾哼起的小調。
門把手上忽然傳來輕輕的、帶著點猶豫的轉動聲,像是怕驚動什么似的,轉了半圈又頓了頓。
陳知行正揉著洗發露的手頓了頓,還沒等開口,就見磨砂玻璃門外擠進來半個身影。
周若璃踮著腳尖,懷里還抱著條疊得整整齊齊的浴巾,腦袋像只偷瞄糧倉的小松鼠,眼睛亮晶晶地往霧氣里瞅。
“喂喂喂!周若璃!!你進來干什么!!”
陳知行的聲音裹在水汽里,帶著些許驚慌?
周若璃沒說話,先把門輕輕掩到只留條縫,然后踮著腳往淋浴區挪,拖鞋踩在防滑墊上沒發出一點聲響。
她湊到玻璃隔斷外,手指輕輕戳了戳溫熱的玻璃,眼睛彎成月牙:“我來給你送浴巾呀,你上次不是說放在外面容易涼嗎?”
說著,又撇嘴,不屑的笑道:“切,就你那二兩肉有什么好看的。”
話是這么說,可她的目光卻沒落在浴巾上,反而順著玻璃上的水汽往里面掃,嘴角還憋著笑,像是在琢磨怎么才能多看兩眼。
陳知行被她那副想偷看又裝正經的樣子逗樂,伸手把花灑拿在手里。
然后,猛的推開玻璃門,花灑的熱水,洋洋灑灑的把周若璃淋了個落湯雞!
“啊哈哈哈哈哈!”
陳知行頓時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無情嘲笑。
周若璃被淋得猝不及防,米色家居服瞬間濕透貼在身上。
她瞪圓了眼睛,發梢還滴著水珠,活像只炸毛的貓。
“陳!知!行!”
她咬牙切齒地撲過去,卻被蒸騰的水霧迷了眼睛,腳下一滑
“小心!”
陳知行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花灑砰地砸在防滑墊上。
熱水順著兩人交疊的身影流淌,周若璃的指尖還揪著他濕漉漉的衣領。
“浴巾...”
她突然小聲嘟囔,睫毛上的水珠顫了顫:“...白拿了。”
陳知行低頭看她泛紅的耳尖,喉結動了動:“現在倒知道害羞了?”
說著故意收緊手臂,讓她更貼近自己起伏的胸膛。
“誰害羞了!”
周若璃猛地抬頭,鼻尖差點撞到他下巴:“我這是...是...”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薩摩耶興奮的抓門聲。
浴室里只剩下水滴砸在瓷磚上的輕響。
陳知行看著周若璃通紅的耳垂,突然輕笑出聲。
“笑什么!”她兇巴巴地瞪他,手上卻小心翼翼解著纏住的發絲。
“就是突然想到...”陳知行低頭湊近她耳邊:“明天登記照里,某人耳朵要是還這么紅...”
周若璃猛地拽開最后一縷頭發,把浴巾糊在他臉上:“陳知行同志,家庭委員會最高審判機構判你今晚睡書房!”
“書房真沒暖氣...”
“我管你!”
翌日一早,陳知行從大床上醒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右手沒知覺了
周若璃一動
陳知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就清醒了。
這一下,周若璃也醒了,她迷迷糊糊繼續枕在陳知行的胳膊上問道:“怎么了?”
陳知行:“麻了...”
“哦。”
嗯?
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