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軍方在邊境附近的一場規模宏大的演習,直接就碾碎了各路軍閥的斗志。
現在,各路軍閥,從上到下,腦子里就只剩下一個想法。
跑!
趕緊跑!
再繼續打下去,再有更多的炮彈落到邊境,那么,華國軍隊弄不好真會強攻過來。
到那時,無論是拉蘇軍,還是他們,全都得遭殃。
景云輝的做法,就相當于一個窮途末路、被逼入絕境的亡命之徒,一手高舉著炸藥包,一手拉著引線,大有同歸于盡、玉石俱焚的架勢。
在這種情況下,軍閥勢力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撤兵。
他們不想死。
更不像陪著景云輝同歸于盡。
去做景云輝的陪葬品。
“瘋子!簡直是個瘋子!”
西洛軍首領顧長明,和段俊杰同乘一車,率部撤離霍班。
車內,顧長明喃喃念叨著。
段俊杰嘆口氣。
他幽幽說道:“我們與拉蘇軍的關系,經過此戰之后,怕是再恢復不到從前了。”
這也是最讓顧長明感到郁悶的事。
為了在霍班分得一塊蛋糕,他不惜與拉蘇軍撕破臉皮,結果到最后,人,他是得罪了,可好處,他什么都沒撈到。
顧長明心煩意亂地用力扯了扯領口,呼吸急促。
車外,從華國那邊傳來的炮聲依舊在陣陣轟鳴。
段俊杰下意識地回頭,向車外望了望,皺著眉頭說道:“華國軍方的速度也太快了,拉蘇軍的炮彈剛打到邊境,華國軍方的演習就開始了,好像華國軍方早已經準備好了似的。”
“這正常,沒什么好稀奇的。”
顧長明對此倒并不感到意外。
蒲北這邊經常爆發戰爭,戰火也時常燒過邊境,波及到華國那邊。
居住在華國邊境的百姓,被炮彈誤傷的事件,以前也發生過幾次。
估計這次華國軍方看到霍班又發生了戰爭,早早的便在邊境做足準備。
只要見到戰火有向華國蔓延的趨勢,他們便立刻進行軍演,以示警告。
段俊杰嘆息一聲,苦笑著說道:“千算萬算,我們唯獨沒有算到,景云輝會采用玉石俱焚的戰術。膽大、心細、果敢、決絕!與他結下仇怨,以后,他必定是我們的心腹之患啊!”
顧長明沒有說話。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小袋海洛因,雙手顫抖著撕開塑料袋,將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手背上。
然后摁住一側的鼻孔,用另只鼻孔,把白色粉末猛的全部吸進體內。
之后,他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似的,閉上眼睛,向后倚靠,把自己埋在汽車的座椅里。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睜開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在蒲北,沒有朋友,沒有敵人,只有利益。也只有利益了!”
只要利益足夠大,別說是朋友,就算是親爹親娘都可以照樣出賣。
其實,早在霍班之戰爆發之初,景云輝就已經向史立榮做了匯報,希望公安部出面,與軍方溝通,請軍方援助霍班。
即便不能直接出兵支援,只要能在邊境線附近做做演習,嚇退各方軍閥也好。
但史立榮一直沒給他明確的答復,只說正在與軍方協調。
史立榮那邊有時間去協調,但景云輝這邊,可沒有那么多的人往戰場里面填。
始終未能得到史立榮的答復,景云輝便采用了炮擊邊境這種極端手段。
事情發生后,史立榮立刻給景云輝打去電話。
景云輝聰明的沒有立刻接聽。
不用猜也能想得到,史立榮現在肯定是在氣頭上,打電話也是向他興師問罪的。
這個時候,應避其鋒芒。
沒必要讓自己的耳朵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