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火勢的確不大,但那可是火!
只要蔓延開來就難以控制,火勢壯大,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
更何況,平壤這個氣節正是干燥的時候。
加上乙支文德的葬禮,到處都掛滿了白布條。
不起大火,反而奇怪了。
高元的瞳孔在顫抖,火勢已然蔓延開來,想要撲滅談何容易?
恰巧又是敵軍夜襲之時。
他似乎只有兩種選擇,要么先撲滅大火再說。
要么,先守住平壤再說。
但無論如何選擇,似乎都難以渡過眼下難關。
“唉!”
高元一聲長嘆,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優先派遣兵馬趕往城頭。
但不是所有兵馬,而是留了部分人跟著救火。
平壤的百姓,也只顧著自己家,可沒工夫聽從高元調遣。
這才是高元無法派遣所有兵馬的緣故。
此時若是從高空俯瞰,便能發現,整座平壤仿佛都燃燒起來一樣。
城中濃霧蔓延,火光吞吐,讓整座城池亮如白晝。
“這...”
城外的一眾佽飛軍見了,都是大吃一驚。
“怎么可能火蔓延起如此火勢?”
“是啊,咱們的火攻有如神助一般!”
“如此一來,攻破平壤也不是不行!”
“可不是嘛!”
眾人都變得興奮起來。
唯有吳缺面色平靜,對此并不覺意外。
他料定乙支文德的死,必然引起一陣波瀾。
高元為了平復民心甚至穩住軍心,必然會采取一些行動。
給乙支文德一個盛大葬禮,必然是首要選擇。
而舉行盛大葬禮,自然布置宏大,全城披麻戴孝都有可能。
當然,吳缺也沒有把所有的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他另外派遣了來護兒的兵馬,就守在平壤城排水渠道處。
只要平壤未曾舉行葬禮,吳缺就會從正面佯攻,等來護兒的兵馬破進排水渠。
如此一來,等次日一樣可以破城。
只是現在不需要了,吳缺算準了。
“攻城,成敗就在此舉!”
收回思緒,他沉聲下令。
“殺!”
佽飛軍發出戰吼,朝平壤蜂擁而去。
登城云梯已然備好,吳缺和李存孝等人,更是身先士卒。
吳缺的雙目,正盯著平壤城頭看。
大火不斷蔓延,濃煙甚至飛上了城頭。
城頭的平壤守軍還想放箭,但被濃煙擋住視線。
所有人都感覺雙目刺痛,還不斷的咳嗽著。
這種情況下,如何應敵?
吳缺的主要攻城手段也不是登云梯,而是攻城撞車!
這種情況下,平壤守軍是無法阻攔的。
“轟隆隆...”
隨著轟鳴聲響起,攻城撞車已然沖了出來。
此時,隋軍中軍大營。
宇文述本來已經睡了,但突然感覺心頭甚是不舒服。
他猛地睜開眼,從床榻上直接起身。
“怎么回事?”
宇文述喃喃一聲。
“那是什么?”
“不知道啊,何處起了大火?”
這時候,帳外傳來幾聲議論。
宇文述不知為何,特別想要知道這些事。
他下了床榻披上衣袍,直接走出營帳。
就見幾名夜巡將士,正眺望遠方。
宇文述抬頭看去,一張老臉甚是錯愕。
遠方紅光映天,還有滾滾濃煙,可不是起了大火?
但平壤一帶樹林不多,怎么會起大火?
“不對,那是平壤!”
宇文述神色大變。
“老將軍!”
幾名夜巡將士反應過來,連忙行禮。
宇文述都不帶搭理,直接朝佽飛軍營帳趕去。
一眾將士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一個個都不敢看熱鬧了,急忙跟了過去。
宇文述趕到佽飛軍時,才發現整個營帳寂靜無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