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玄擦掉額頭汗珠,隨即王世充那邊的情況完整說了出來。
“是嗎,遭遇山賊,還知道火攻毀尸?”
楊廣突然就笑了。
只是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誰都知道,此時的圣上已經怒火滔天。
從周遭溫度都降低幾分,就不難知曉這點。
“這是山賊,還是有人居心叵測故意為之?”
楊廣掃視一眾文武問道。
這個問題,一如既往無人回答。
“奇怪。”
裴矩則是喃喃一聲。
要知道圣上可是派遣了精銳兵馬護送,除此之外還有佽飛軍偵察。
再加上江都本身的兵馬,要何等規模的兵馬才能辦到這件事?
尋常的什么賊人,是絕對無法辦到的。
而且他們有什么必要,去劫持隋軍?
這里面要說沒什么玄機,裴矩可不相信。
“怎么,諸位卿家都在心虛不敢作答?”
楊廣笑了。
那笑容看似和煦,實則冰冷萬分,透露著一股骨子里的冷。
“陛下,此事出乎預料,讓臣未能反應過來。”
虞世基率先開口。
要是繼續沉默下去,不就是坐實了心虛的罪名?
他還是聰明,擅朝堂之事反應也快。
隨著虞世基開口,裴蘊等人也紛紛表態。
這些大臣無論他們怎么說,楊廣都不好遷怒。
畢竟這件事不由他們操辦,而且他們說得不無道理。
哪怕直性子的裴蘊說話不大好聽,甚至吞吞吐吐,也是一樣。
其余文武,可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
“王世充呢?”
楊廣平息心中怒火后又問。
“回陛下,王大人在入京的途中。”
衛玄如實答道。
“好,朕就等他回京之后再說!”
楊廣沉聲道。
這一次王世充少不了一頓重罰。
楊廣也沒心思繼續下去,長袖一拂便直接宣布退朝。
“臣,恭送陛下。”
眾文武齊聲高呼。
直到楊廣從御用通道離開之后,他們才相繼離去。
離開途中,免不了討論此事。
“普通山賊,豈能辦到這樣的事?”
“可不是嘛,依我看這里面藏著貓膩。”
“什么貓膩?”
“這我怎么知道,不過可以辦到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京城傳聞,二殿下嫌疑最大,難不成...”
“呸呸,這話可不能亂說,二殿下不是去關中了嗎?”
“是啊,何況他若調遣兵馬,必然被陛下得知。”
“如此說來,二殿下就沒了嫌疑,那會是誰呢?”
聽著眾人議論,房玄齡冷笑一聲:“做得當真是滴水不漏,還洗脫了嫌疑。”
“房兄,那咱們?”
杜如晦特意停了下來,試探性問。
這段時日,有楊暕的人在暗中協助。
房玄齡和杜如晦,都在暗中培養自己勢力,取代了不少朝中官員。
不說朝中的所有機構都歸兩人掌管。
但至少四分之一是有的。
目前想要撼動虞世基和裴蘊等人,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差不多了,正好我們也給二殿下創造了絕佳的機會,讓他可以動用自己后手。”
房玄齡笑道。
“嗯。”
杜如晦點了點頭。
至于李靖并未靠近二人與他們商議,畢竟現在是在宮內。
若是大張旗鼓的走過去,必然引起嫌隙。
另一邊,并肩王府。
楊如意看著府內的池塘,陷入了沉思。
甚至連長孫無垢走到近前,她都未曾察覺。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長孫無垢突然開口說話,直接把楊如意嚇了一跳。
“沒,沒什么。”
楊如意搖了搖頭。
“是在擔心夫君的事吧?”
長孫無垢順勢坐下。
“還是瞞不過你。”
楊如意苦笑一聲。
“莫要擔心,今早我收到了關中的書信,關中危機已經解除。”
長孫無垢笑道。
“當真?”
楊如意大喜。
“我怎么會騙你呢?”
長孫無垢反問。
“這的確是好事,不過我總是擔心夫君和皇兄...”
楊如意的眉頭再次皺起。
“而且燕王的事十分古怪,我總覺得不踏實。”
不等長孫無垢說話,她繼續往下說。
正是這些事情加在一起,才讓楊如意心神不寧。
“放心,我相信所有事情,全部都在夫君的掌握當中。”
長孫無垢抓起楊如意的手。
聽到這話,楊如意點了點頭。
不過吳缺一日不回來,她又如何放心得了?
唯有親眼見到吳缺完好無損歸來,楊如意才能徹底放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