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源次又道。
“放屁,蘇威豈能證明是孤殺了燕王?”
楊暕立馬就不樂意了。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二殿下,您忘了勾結叛軍一事?”
福全僵硬的轉過頭去。
楊暕的神色瞬間凝固,整個人傻愣在原地。
是啊,蘇威不需要證明他就是殺害燕王的兇手。
只需要證明,同叛軍勾結的人是他就行。
“若是如此,縱然陛下沒什么證據,也必然認為你就是殺害燕王的兇手。”
福全搖頭嘆息一聲。
“陛下已經下詔令,派遣兵馬去江都押您回京!”
渾源次又道。
“是嗎,去江都押送?”
福全抓住關鍵點。
“正是!”
渾源次點了點頭,隨即又道:“重兵押送,趙才和楊義臣為首!”
“殿下,太好了!”
福全立馬笑了。
“好什么好,孤完了!”
楊暕一臉絕望。
“陛下根本不知道您在益州,反而派遣重兵去了揚州!”
福全笑道
“所以呢?”
楊暕皺眉。
“若您回京必死無疑,就算不死也要被發配邊疆,剝奪皇室身份!”
福全沉聲道。
“廢話!”
楊暕極其不耐煩。
“換而言之,您已經走到絕路上,難道還要坐以待斃?”
福全又問。
“你的意思是?”
楊暕呼吸一窒。
福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帶著幾分顫音說道:“兵變?”
“兵變...”
楊暕咽了口唾沫。
這是最后的出路,也是一條不歸路。
只要確定兵變,那么他父皇必不饒他。
屆時,楊暕只有死路一條。
可就算活著,沒有了皇室身份的庇護,他遲早也是死路一條。
畢竟這些年,楊暕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
世家門閥,甚至諸多官員以及富商,還有百姓等等!
無數人,都盼著他死無葬身之地。
“殿下,以命相搏,若是成功整個天下都是您的!”
福全指著窗外的無盡黑夜說道。
楊暕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他眼中倒映出大隋的河山,還有那高高在上的龍椅。
這一切,都在朝他招手。
那可是無上的權利啊!
“可是咱們兵變,能有多大機會?”
楊暕心頭沒底。
“有李家相幫,他們身后就是世家,而且殿下在南方也有人脈啊!”
福全繼續勸。
“還是殿下,寧愿死或者被流放,失去一切?”
他話鋒一轉,聲音低沉些許。
“不,不!”
楊暕一想到那些奢靡生活將要遠去,他就不能接受。
沒了這些奢靡生活,和要了他的性命有何區別?
“既然如此,殿下還有其他路可以選嗎?”
福全在問。
這一次,楊暕沉默了下來,他很清楚自己無路可走!
除了聽從福全之言兵變之外,就是舍棄一切。
但舍棄一切,和要了他命有什么區別?
“好,那就反了!”
楊暕一拍伏案大喝一聲。
“殿下圣明,畢竟在京中,還有人盯著咱們!”
福全又道。
“誰?”
楊暕問。
“蘇威絕不是詐尸,而是被他人營救出去,毀壞容貌就是不讓人察覺異常!”
福全直言。
“原來如此!”
楊暕這才反應過來。
“咱們當初派出去的人,估摸著全死了。”
福全臉色難看。
他還以為那群人變聰明了,怕楊暕滅口才逃了,甚至連好處都不要。
現在看來,當初是大意了!
“是誰,竟能察覺孤的一舉一動?”
楊暕忍不住問。
這讓他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這...”
福全卻是沉默了,甚至說不出個懷疑人選出來。
他本來想說吳缺的,但吳缺怎能有那個本事?
“難不成是殿下身邊的人?”
福全喃喃道。
“罷了,等他日攻占京都,在慢慢查也不遲!”
見福全如此,楊暕也不想細想此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