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來頭很大?”秦飛抿了一口茶問,“還是你不想幫忙。”
“這么說吧,打小我和胖子就不是很對付,那家伙脾氣臭,一點就炸,我跟他從小沒少干架。”張亮侃侃而談,看得出有幾分真心,“可怎么說也是一起穿開襠褲和泥巴長大的,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這樣的朋友,我要是能幫忙,不會等你來找我。”
“被打的那個人表面上是瓜子廠銷售科的科長,實際上,市里有人。”
“是誰,我不能告訴你,這規矩我不說,你也應該懂。”
“明白了,你跟那個人熟不熟,遞的上話不?”秦飛沉思著問。
“還可以,約出來見個面沒什么問題。”張亮點了點頭,“不過秦飛,我還是勸你,不要趟這攤渾水。”
“咱倆這幾年聯系不多,用老話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是你應該相信,我不會害你。你要是插手這件事,勢必會把你老丈人給扯進來。要是說你老丈人還在咱們清河,那這件事不會到這個地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算了,反正那家伙也沒多大事。”
“我懂你的意思,但我不能不管。”秦飛沉聲說,“你幫我約對方見個面,越快越好。”
“秦飛,你真想好了?”張亮點了根煙,“跟你老丈人聯系過沒有?”
“沒有。”秦飛頓了頓,“先見面再說,真要把他扯進來,我也沒辦法,反正不能看著胖子不管。”
“行吧。”張亮點了點頭,“你想好了,我現在就去打電話聯系,看看今晚能不能見面。”
說完,張亮起身走向辦公桌,拿起了電話。
秦飛拿起張亮丟在茶幾上的煙,抽出點了一根,許久沒有抽煙,再入喉,辛辣刺激地他猛烈咳嗽起來。
張亮方才所說,他不是沒有想到。
好壞且不說,他在清河市也算是個有名的人,現在的安州市副市長曾經的通陽縣縣委書記和他關系斐然,在清河也是公開的秘密。
眼下就算是要把老丈人宋援朝扯進來,他也得和對方見面看看。
“不是戒煙了嗎?”張亮打完電話重新坐了回來,“約好了,今晚七點,國營飯店。”
“聽到了。”秦飛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把煙掐了,看向張亮,“你老婆孩子呢?”
“在清河。”張亮說,“今晚我陪你一起去,先給你打個預防針,那家伙仗著家里很囂張,送到瓜子廠也是混日子去的。”
“嗯,不管多囂張,見了面再說。”秦飛給自個兒倒了一杯茶,漱了下口。
“你倒是淡定的很。”張亮笑了起來,“有靠山就是不一樣。”
“你沒有?”秦飛反問。
“呵呵,好了,這話就說到這,再說下去,咱們要不歡而散了。”張亮擺了擺手。
“哎呀,亮哥,人家還在睡覺呢,叫我過來干嘛!”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姑娘嬌嗔著走了進來。
秦飛回頭看了一眼,大波浪,皮夾克,牛仔褲,化著濃妝,身材很是壯觀。
在他看來,她不該化妝,是屬于天生麗質老天爺賞飯吃的類型,無奈不懂,更不珍惜。
這姑娘門都不敲,直接進來,看來和張亮的關系不一般。
但到了張亮這個位置上,女人其實已經不算什么了,只要想,天天換,也不是什么難事。
“沒點規矩,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進門要敲門。”張亮含笑看著她,“沒看到有客人在啊,叫飛哥。”
“飛哥好。”她淺淺沖秦飛打了聲招呼,跟著毫不避諱地坐到了張亮懷里,眼神都快拉絲地看著張亮,“干嘛,什么事這么著急忙慌的叫我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