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還是我來吧。”朱紫紫搖了搖頭,她顯然不想讓秦飛沾染上殺戮。
“不,我來。”秦飛堅持。
“我不想你......”
“我知道。”
跪在地上的沙畀此刻想死的心都有,這倆人是在談戀愛嗎,這是在公園打氣槍嗎,什么你來我來,能不能放尊重一點!
“去死吧!”沙畀突然暴起,從跪姿一躍而起,手中早已準備好的一把尖刀直沖朱紫紫胸口。
這是他的拼死一搏。
他很清楚,只要他能把這個女人解決了,秦飛根本不算什么,最終的勝利還是屬于他。
撲哧一聲,利刃刺破肌肉的聲音無比沉悶。
朱紫紫手中的刀穩穩貫穿了沙畀的胸口,她仿佛滿級大佬降臨新手村,一招一式都是降維打擊,沙畀不要臉地求饒換來的希望,被她隨手碾碎。
秦飛目瞪口呆,他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實了。
1988年深秋的這個夜晚,他這輩子也忘不了了。
秦飛期盼的汽車轟鳴聲終于響了起來,三輛中巴車呼嘯著沖進這座院子,跟著從上面下來的,也確實是如他所想的那樣,都是穿著黑色西服的大漢。
不過這群大漢仿佛沒有感情的機器,他們嫻熟地開始搬運尸體,清洗血跡,好像這就是他們的工作。
“咱們走吧。”
朱紫紫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張手帕,將刀擦干凈,放回了木盒,跟著坐進了凱迪拉克的駕駛位。
秦飛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坐上了副駕駛。
回去的路上,朱紫紫開得很慢,濱海大道咸咸的海風吹了很久,也沒有吹散她身上的血腥味。
“秦,你害怕了嗎?”朱紫紫問。
秦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要是說一點不怕,那是假話。
他現在的心情就好比許仙發現了白娘子是蛇妖,然后看見了她的真身,既害怕又心疼。
“有一點。”秦飛很是坦誠點了點頭,“我怎么也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不過,我要謝謝你,你是為了幫我。”
“我理解的,是誰第一次經歷,都會害怕。”朱紫紫說,“我第一次殺人,是十二歲。”
秦飛心中咯噔一下。
小日子真就是變態,十二歲,十二歲他還在用尿和泥巴玩呢。
接下來朱紫紫像是說故事一般向秦飛講述了自己從小到大接受的訓練,其中包括西方古典舞,鋼琴,還有殺人技巧。
“回去以后,把那把刀掛起來吧,當個物件欣賞也不錯。”秦飛聽完了朱紫紫的故事,笑了笑說,跟著他伸手握住了朱紫紫放在檔把上的那只手,“你遇到什么麻煩,都可以跟我說,我幫你想辦法。”
朱紫紫沒有打斷秦飛此刻占便宜的舉動,而是扭頭看了他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