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上,他同情許大福,時日無多,面對一個將死之人,很多話是說不出來的。
可理性又讓他沒辦法讓這份同情貫徹下去,許大福是犯罪,不管他多慘,他都是犯罪,而犯罪是不可原諒的。
“一切都按你說的做了。”安星出現在病房里,看著秦飛,表情很是哀怨。
“干嘛一臉不高興,我可不欠你錢。”秦飛打趣,“跟林文清吵架了?”
“別在這跟我插科打諢,我就問你,要是事情不按照你說的那樣發展,你怎么辦,賠了夫人又折兵。”安星皺眉說。
“盡人事,聽天命。”秦飛想了想說,“我不是神仙,到底怎么樣我也不知道,但至少,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幫田中美子破局的法子了,你們破案這么短時間也不可能。”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們無能?”安星問。
“怎么會這么想,我是實話實說,這種明顯就是預謀的,人家做的無比干凈,你就是把福爾摩斯叫過來,也一樣不行。”秦飛說,“許大福已經回家了?”
“嗯,我就從看守所那邊過來的。”安星點了點頭,“你可真是個好人。”
“呵呵,談不上。”秦飛搖了搖頭,“我肯定不是什么壞人,但要說好人,那也是扯鬼,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這個我連面都沒過的許大福,我只想說,老天有眼。”
“這是不是太沒人性了,畢竟他都快死了。”
“你就是不這么干,許大福也不會繼續關太久。”安星說,“他的病情進一步發展,我們也會考慮讓他家里人給他接回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很幸運,因為他根本等不到審判的那一天。”
“所以啊,既然這樣,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了。”秦飛笑了笑,“田中美子人呢,你們還保護著在?”
“已經送回和平飯店了。”安星說,“她已經知道了你所做的一切。”
“接下來她知道怎么做的。”秦飛說。
“你就不好奇她當時什么表情?”
“這有什么好奇的,根本沒有懸念,不用猜的好吧,肯定是感激涕零,恨不得馬上以身相許那種......”
“打住,人家很生氣。”安星呵呵了一聲,“她什么都沒說,但我看得出來,她很憤怒...不對,你不是說你對人家沒想法的,怎么要人家以身相許。”
“開玩笑開玩笑,開玩笑聽不出來啊安警官。”秦飛撇了撇嘴,停頓了好一會兒說,“生氣就生氣吧,我欠她的太多了,好不容易有機會還,不能錯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