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我會告訴你的。”阿蕓淡淡說。
“你是擔心我套完你的話,把你扔下車?”秦飛有些生氣,“還是說,你覺得我會把給你的錢,再搶回來。”
“都不是。”阿蕓像是沒什么力氣一樣,“我現在不想說話。”
秦飛強忍住內心的火氣,不再多問。
接下來的路程,只有到需要指路的時候,阿蕓才會開口,其余時間,她就靠在車窗上,盯著窗外,像個死人。
從云邊市出發,他們走的方向是往西,越往西越荒涼,等到了傍晚天快黑的時候,四周已經看不到人家,一望無際的荒原,在昏黃的陽光下好像無盡的沙漠。
“前面那個小土坡停,歇一晚,明天早上再趕路。”阿蕓再次說話,說完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蜷縮起來,像是要準備睡覺。
秦飛按照吩咐停好車,開門下車。
“小秦,怎么停了?”刀哥問。
“她說在這歇一晚,明天再走。”秦飛說。
“天黑還有一會兒,就算要歇,找個地方啊,這荒郊野外的,晚上怕是有狼。”彪子掃了一圈說。
“聽她的。”秦飛耐著性子,“把水和吃的拿出來給大家分一分,晚上就湊合在車里睡,擠一擠,刀哥,我上半夜,你下半夜,咱倆值班。”
“飛哥,你睡你的,我跟刀哥來就行。”彪子說。
“別廢話了,就這么定。”秦飛擺了擺手,往后備箱去了,他拿了一份食物和水,走到副駕駛,敲了敲窗。
“謝謝。”阿蕓坐直身子,把門推開一道縫,接過秦飛手中的水和吃的,淺淺道了聲謝,又把門給關上了。
秦飛不知道這個女人肚子里到底是有什么蛔蟲,在沒找到觀音鎮之前,他除了忍,也沒別的法子。
眾人分了吃的和水,草草對付了一頓晚飯,又繞到山坡背面解決了一下三急,再次回到車里。
這時太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天邊只剩最后一抹光亮。
秦飛上了車,坐回駕駛位。
“介意的話,你可以去后排,還能躺一躺。”秦飛說,隨后注意到中控臺上的半瓶水,還有吃了一半的馕餅。
“不介意。”阿蕓懷里還是抱著錢,淺淺說,“秦老板覺得,我這樣的女人,會介意和男人睡覺嗎?”
聽話聽音,這女人吃了點東西,好像有力氣說話了。
“說我這人是好人,有點鬼扯,說我是壞人,也不夠格。”秦飛說,“我這樣一個不好不壞的人,不會瞧不起努力活著的人。”
“秦老板很會說話。”阿蕓扭過頭,凝視著秦飛,“我很羨慕你,真的。”
“這話怎么說?”秦飛問,他確實不理解,阿蕓羨慕什么,羨慕他有錢?羨慕他是老板?
說得通,但秦飛覺得不會是這么簡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