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手筆,人家不一定是打心底里想認這門親,但至少也是知道生米成了熟飯,湊合著往肚子里咽。
如此一般,陳大林心中大定,這些年愈發不像話的小兒子找了這么個漂亮媳婦,成了親也能定定性子,好好過日子了。
在辦這事之前,他也是猶豫過的,畢竟不合情理更不合法。
但也只是猶豫,黃坂村是他的天下,他說了算,誰敢把這事給捅出去。
院外人聲鼎沸,推杯換盞,喊聲震天,新房里坐著的錢永淑心中五味雜陳。
她在喧鬧聲中分辨出秦飛的聲音專心聆聽,秦飛現在正在給那個陳小雷灌酒,用各種各樣的由頭。
他是準備把陳小雷徹底灌醉,讓他什么事也做不了,可是,可是陳小雷就算醉成一攤爛泥,那晚上也是要跟她待在一間房里的,想到這,錢永淑心里就覺得惡心。
但是,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陳小雷喝了這么多,那他,也會喝很多吧,喝這么多,很傷身體的。
錢永淑心里莫名有些疼,她起身走到窗邊,透過縫隙看向正在酒桌上面紅耳赤勸陳小雷的酒的男人,眼光柔和,心底有什么東西在融化。
雖然還不知道秦飛完整的計劃,但錢永淑已經不怕了。
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真好。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喜酒從十二點多一直喝到下午快三點鐘,來賀喜的人逐漸散場,不少人都是被攙出去的。
主桌這邊,陳小雷已經喝成了一個死人,趴在酒桌上紋絲不動。
當然了,秦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搖搖晃晃,坐都坐不穩,靠內心的最后一絲信念維持著意識。
“親家哥,親家哥,二雷,把親家哥扶進房里休息!”秦飛歪歪斜斜起身,陳大林連忙沖過來扶住,“親家哥,好好睡一覺,這也喝太多了,你怎么樣,要不要吐?”
“沒事!”秦飛大手一揮,“這點酒,小意思,小雷呢,小雷怎么樣。”秦飛伸手推了一把陳小雷,“小雷,起來,咱哥倆接著喝!”
陳小雷經秦飛一推,整個人歪了下去,摔到地上,在一旁站著的陳二雷連忙沖過去抱住弟弟。
“親家哥,今兒真不能再喝了,明天,明天咱們在好好喝!”陳大林扶著秦飛往房里走,然后沖著老二說,“把你弟弟送到新房去,讓小錢照顧著!”
“喝,繼續喝,放開我,我還能再喝三百杯!”秦飛靠在陳大林身上,手舞足蹈發著酒瘋。
“好好好,親家哥咱們明天想怎么喝就怎么喝!”陳大林敷衍著,把秦飛送到房里,放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兩手叉腰,打量著沾上床便鼾聲如雷的秦飛。
“爸,這人是不是故意把小雷給灌醉的。”送陳小雷進新房后的陳二雷出現在陳大林身后,瞥了一眼秦飛說。
“看看吧,他到底是真認了這門親,還是故意的,在黃坂村,還沒人能翻出我的手掌心!”陳大林重重說,“走吧,出去給你媽她們幫忙收拾。”
隨著倆人退出去帶上門后,躺在床上鼾聲如雷的秦飛,緩緩睜開了眼睛。</p>